為銀生州刺史馬比宏覺請求封爵、為黑僰濮部歸附請求授印信授官的奏折,由昆州大都督府錄事參軍侯德夫送上長安。
柴令武擬改黑僰濮部為拓南州,轄拓南縣、鳳藍茸縣、石賧地縣、唐封川縣,並擬請國子監書學監生到拓南州、銀生州填充部分官吏。
誰讓書學監生的出路最窄呢?
誰讓柴令武與書學有香火情分呢?
這年頭的縣境,一個抵得上後世兩三個,黑僰濮部那裏大大小小的部族林立,能整出四個縣城已經是很了不起的了。
像拓南縣, 就含了後世永德、鎮康呢。
因為山脈連綿不絕,拓南州的交通自然不好,經濟當然也起不來,即便是後世,黑僰濮部的經濟也一言難盡。
整個滇地,幾乎大同小異, 所以終整個曆史過程而言,雲南隻有四段高光時期。
第一是南詔,以一隅之地在大唐與吐蕃中左右逢源,竟而讓大唐劍南道雄兵飲恨洱海;
第二是清初,吳三桂自雲南起兵,打到了湖北;
第三是民國初年,蔡鍔將軍的護國運動;
第四是抗日,滇軍之頑強,令日寇都驚歎。
挪開這些特殊曆史時期,雲南的發展總體是相對落後的。
交通就是一個無解的死結。
別看昆州的幾個縣都在修路了,可原始的人撬馬拉,起的作用有限,也就是個愚公移山吧,看個希望而已,沒有幾年工夫不會見到大變樣的成果。
沒辦法,不可能如在唐興縣一般,調集大量財力、人力去拓寬,偏偏各地的山坡, 並不比唐興縣好到哪裏去, 許多地方連馬站上去都打滑。
讓侯德夫回長安,主要是讓人家父子相會, 免得柴令武隔三差五地收到侯君集挾帶私貨的符文,每每不經意地寫出思子之情。
順便,柴令武也給侯君集回了一封信,鄭重告誡他萬萬不可逾製。
因為,後年,侯君集就要出戰高昌。
這是他的高光時刻,也是他與李世民離心離德之時,更是他鋃鐺入獄之始。
能得李世民看重,侯君集用兵之能,雖說依舊不能與李靖、李勣之流相提並論,卻完全不虛程知節之流了。
縱兵劫掠、私分高昌國庫都不是大事,頂多彈劾一下、臭罵一頓了事。
住進高昌王宮,李世民沒砍了他都是看在心腹的份上。
這不是一般的僭越了。
管他有效無效,柴令武的心意盡到。
聽不聽,就是侯君集的事了。
……
禮部與宗正寺親臨益寧城操辦婚事,一時引得益寧城熱鬧非凡。
阿耶柴紹是不能來的,原因……
時任從四品上的殿中省少監柴哲威代父而來。
長兄如父,在這裏還真能用上。
“看看,任憑你怎麼折騰,品秩還是比我低。”柴哲威一臉得意, 不複往日的莊重。
“呸,你就是給皇帝管乘輿服禦的,說白了就是個管家,還是二管家!看看我管多大地盤、麾下多少府兵!”
對上別人,柴令武還會顧忌一下言行;
對上柴哲威,從小到大鬥嘴慣了,本能地張嘴就損。
窮困潦倒的蘇毗送了幾頭犛牛;
吐穀渾送了一些金銀珠寶,還有慕容君陰陽怪氣的信,味道有點不對啊。
這老娘子,啥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