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八章 下輩子,再與你交手(1 / 2)

綝·仁飲傑斯揮刀:“衝上去!近身廝殺!”

孫波如的騎兵,瘋狂地向府兵們撞過去。

重逾千斤的馬身,狠狠地撞在盾兵的大盾上,將人撞了倒飛丈許。

四五支木槍從不同角度紮來,馬也好,騎手也罷,瞬間被鋒銳的槍尖攜迅猛的衝擊力刺穿, 即便身上有厚實的鐵甲也無濟於事。

盾手的空位,立刻有人補上。

大唐的馬軍,威名赫赫。

但大唐軍隊最堅實的基礎,從來都是步卒。

立國之初,甲胄什麼的還稀缺,披皮甲上陣都感到滿足了, 何況現在是人均一具步兵甲?

兼顧輕便與堅韌的步兵甲, 讓府兵對外征戰, 更能放得手腳。

盾手、槍手如魚鱗一般翻湧推進,“十畝”的吼聲此起彼伏,進而彙聚成整齊的號子,震得峰頭上的皚皚白雪都咻咻滑落。

五畝還是十畝,視戰爭難度而調整,在蘇毗的特殊地勢下,賞格自然是提到了頂。

府兵不同於衛軍,他們並沒有完全脫離土地,隻是半職業化的軍士,卻憑借對土地的熱愛,在大唐各個戰場上綻放出璀璨的光芒,戰果並不遜於大唐最精銳的十六衛。

戰場上,個人武勇還是有用的,但絕對沒有組織有序的戰陣作用大。

吐蕃桂、奴從的數量雖多,打法卻略吃虧,兵甲上略有差距, 武勇足夠, 操練略嫌不足,雖前赴後繼,卻如飛蛾撲火。

刺、收,一輪至少收割上百條人命。

雖說吐蕃軍士悍勇,可相互間的配合還不太到位。

很簡單,他們首次接觸唐軍的打法,不太適應。

如雍·昆巴凶惡地策馬揮刀:“第一東岱,隨我上!”

即便是飛蛾撲火,如雍·昆巴也必須做領頭那隻飛蛾。

這年頭領軍,不是揮刀吆喝“給我衝”就行,很多時候必須是“跟我衝”。

生存環境的惡劣,使得吐蕃人的生存並不容易,從小就必須抗爭,與天爭,與地鬥,與豺狼虎豹搏擊,長年累月在生死邊緣掙紮,對生死看得比較淡漠,這也是吐蕃人骨子裏彪悍的原因。

撞開大陣一角, 如雍·昆巴揮刀,在陣中拚命砍殺。

步陣中, 一名校尉揮著木槍衝上,槍頭卻不刺如雍·昆巴,而是紮向其馬頸。

幸而第一東岱也是步騎並進,如雍·昆巴的奴從狂呼著揮刀格開這一槍,才讓如雍·昆巴免了落馬之險。

如雍·昆巴與那名年輕的校尉交手,肩頭中了一槍,鮮血汩汩直流。

同時,如雍·昆巴砍了那校尉一刀,力量之大,即便是步兵甲也沒完全防住,校尉臂膀上血流如注。

那種在戰場上威風八麵、單騎闖陣的,不是沒有,卻都如秦瓊一般以傷換命。

幾進幾出,且毫發無損的,那不是戰將,是神仙。

連續幾記刀槍相擊,誰也沒占到便宜。

如果是在陣外,還有得鬥,可現在的如雍·昆巴闖入了陣中!

他的對手,不僅僅是校尉一人!

四麵的府兵擠壓過來,即便不算刀槍的攻擊,越來越密集的陣形會讓如雍·昆巴如陷泥沼。

騎手一旦失去了縱橫的空間,離死亡也不遠了。

身邊,第一東岱的桂與奴從,一個個倒在對手的刀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