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那麼看著我,我以為他隻是在虛張聲勢!”嚴中正現在很惱火,他怎麼也想不通為什麼隨意撥打一個電話號碼就會引發爆炸。從方方麵麵來看,楊崢都不是一個嗜殺的惡棍,他不明白事情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或者說,隻有兩枚炸彈……除了第一個號碼可以引爆垃圾桶之外,剩下的全部號碼都會引發後門的炸彈?沒準是這樣,但現在嚴中正不敢賭下去了。剛才引爆那枚後門的炸彈,差一點就將大連警方特種武器與戰術小隊報銷掉一半,天知道如果楊崢真的不按常理出牌,下一顆炸彈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
這就是執法者與犯罪分子的最大區別,執法者必須顧忌所造成的傷害,而犯罪分子卻無所顧忌!而正是因為種種顧忌,才會讓嚴中正感覺處處掣肘,如同一個被包成了粽子的木乃伊,沒法施展拳腳。
眼見著惱火的嚴中正,蘇洪不再說些什麼,轉而將嚴中正的指令下達。一分鍾之後,隨著距離最近的一個基站停止工作,方圓七平方公裏內的一切手機設備全都失去了訊號。緊跟著兩分鍾之後,隨著無線電幹擾儀器開始工作,以任楠音樂廳為中心方圓四公裏之內的一切無線電信號全都受到強烈幹擾。甚至警方都放棄了對講機,轉而通過有線電話相互聯絡。
而與此同時,封鎖線一步步後撤,直接撤出去了五十米開外才停下來。警方封鎖了音樂廳周遭所有道路的出口,直升機在低空盤旋掠過,如同空中的眼睛,將地麵上的信息彙總傳遞出去。而與此同時,潛入音樂廳的特種武器與戰術小隊,則在各個角落開始安裝微型攝像頭,加上接管了音樂廳原本的監控體係,於是乎整個音樂廳除了楊崢所在的一號廳之外,全部毫無遮攔的處在了警方的監控之下。
地麵封鎖,空中監視,無線電訊號隔絕……整個音樂廳好似汪洋中的孤島!
做完了這一切,蘇洪擦著汗水鬆了口氣:“這下他插翅難飛了!”
“沒那麼簡單。”嚴中正擰著眉頭,顯得信心不足:“既然他敢留在音樂廳裏,就說明他肯定有後手?”
“後手?”蘇洪轉頭四下看了一眼:“那你告訴我這種情況下他該怎麼飛出去?”
嚴中正沉默以對。兩次爆炸嚴重打擊了他的自信心,他現在感覺完全猜不透自己的對手,更猜不透楊崢下一步會怎麼做。
局麵上現在已經形成了對峙。礙於炸彈的威脅,警方不敢衝進去,楊崢同樣沒法出來。但這隻是暫時的。對於警方來說最大的威脅就是楊崢所說的四十分鍾後爆炸的定時炸彈。現在距離那一時間隻剩下了半個小時,也就是說不論如何,平衡點總會在半小時之內打破。
嚴中正站在一部警車之後,凝眉死死的盯著音樂廳的大門,試圖分析出楊崢下一步的舉動。周遭的空氣裏,呼喊聲、警笛聲連成一片,嘈雜的就如同菜市場。
在這一片嘈雜中,嚴中正深吸了一口氣,呢喃著說:“你到底想幹什麼?”
……
一號廳裏,隨著女孩子收起了琴弓,整個音樂會劃上了休止符。她微微閉著眼睛,似乎還沉浸在美妙的旋律中。曾經她以為開上一場音樂會的夢想隻是個奢望,也許要十年、二十年之後才能夢想成真。而她的男友卻給了她一個天大的驚喜。就在她二十歲生日這天,用一場別開生麵的音樂會來為她慶生。
感動與夢想成真的喜悅在女孩子心底裏交彙著,激蕩著,讓她既享受此刻的美妙,又擔心這隻是個美夢,當她睜開眼會失望的發現這一切都隻存在夢裏。
十幾秒鍾之後,如潮的掌聲響起。音樂廳裏近三百名觀眾,紛紛起身鼓掌。女士們送上真心的笑容,男士們一邊賣力的鼓掌,一邊用口哨與叫好聲感謝女孩子精彩的演出。
與如潮的聲浪中,趙燦辰慢慢睜開了眼睛。她滿含著微笑起身,朝著台下深深鞠躬。待重新起身,她的目光便鎖定在第一排中央那個醒目的身影上。她的男友楊崢此刻如同所有人一樣站起身,笑著,賣力的拍著巴掌。
須臾之後,一個穿著黑西裝的家夥將一束粉紅色的玫瑰交在了楊崢手裏,後者似乎嫌兩側的階梯過於漫長,徑直前走幾步,左手一撐舞台,整個人飛身跳了上去。跟著幾步走到趙燦辰麵前,將那一大捧粉嫩的玫瑰塞進了女孩子的懷裏。
女孩子立刻做出了回應,她整個人如同小鹿一般結結實實撞在了楊崢的懷裏。感動、委屈、喜悅,種種情緒混雜在一起直衝腦際,女孩子瞬間紅了眼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