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誌,現年四十二歲,FIC東南亞區域高級負責人。從不吸煙,少量飲酒,曾經結過一次婚,從七年前至今一直單身。
FIC東南亞區域,除了要針對東南亞地區,更主要的是針對南半球的澳洲共和國。澳洲共和國從大明的版圖上分裂出去後,兩國之間明的、暗的較量就一直沒有斷過。雖然最近十年來兩國之間的關係緩和了不少,但餘誌能坐到這個位置,也已經證明了其出色的能力。
從接到任務到飛抵曼穀,自越南省西貢過來的餘誌沒有浪費哪怕一秒鍾的時間。他很清楚張明澄這三個字對自己,對整個FIC的意義。甚至在總部發出最新指令之前,餘誌已經動用自己的權力,率先調遣周邊的特工進入了曼穀。
從飛機上開始他就一直在擔心一件事,哪怕現在走在監禁室的路上也是如此……那可是張明澄,FIC史上的頭號叛徒!一個在世界上最強大國家情報部門通緝下逍遙法外三十四年的老狐狸!現在這樣一個家夥居然會自投羅網被曼穀警察拘捕了……會不會搞錯了?如果不是的話,這裏麵是不是有陰謀?即便前兩者都沒有,那以泰國警察的能力,能看得住這頭成了精的狐狸麼?
餘誌進入FIC的時候,張明澄就已經成了傳說。當時作為新人的他,親眼看著前往吉隆坡參與抓捕行動的幾名同事,回來的時候卻被安放在了鋪著日月國旗的棺材裏。他實在無法想象,這樣一個可以說是神通廣大的家夥怎麼就落在了泰國警察手裏……他現在很擔心一件事,那就是當他打開牢房的時候,卻發現裏麵空空如也……
“安排了幾名警察看管?”走在去往監禁室的路上,餘誌隨口說。
前麵領路的巴頌局長用怪腔怪調的漢語說:“兩個,經驗豐富的。”
餘誌皺著眉頭搖了搖頭:“太少了……”
巴頌立刻解釋說:“不用擔心,他們兩個是警局裏最厲害的。一個擅長格鬥,一個是曼穀的槍王。我不認為一個五十多歲還受了傷,並且還戴著手銬的家夥能有還手之力。”
餘誌繼續搖頭,但卻不再與巴頌說些什麼。他眯著眼,心說,你們完全不知道自己麵對的是什麼樣的人。別說兩個警察了,即便再多派兩個那家夥也有辦法從這裏逃出去。
他們來到了一處鐵門前,裏麵的警察看清是局長後,從裏麵打開了鐵門。眾人進去之後,轉過滿是羈押犯人的拘留室,轉眼就到了監禁室的門口。
不同於用鐵柵欄隔斷的拘留室,監禁室四麵都是混凝土建築,沒有窗子,有的隻是一扇中間鑲嵌著一塊防彈玻璃的鐵門。
裏麵看護的泰國警察打開鐵門,餘誌迫不及待的閃身鑽了進去。然後他一眼就看到了張明澄!光頭,短短的絡腮胡子,坐在桌子後的固定椅子上,雙手被手銬銬在嵌入水泥地麵的桌子腿上。
餘誌的瞳孔先是收縮,然後陡然放大。再三確認之後,他終於肯定了眼前的家夥的確是FIC頭號通緝犯,叛諜張明澄!
“真是你!”餘誌忍不住驚呼起來。
他對麵的張明澄平靜的抬起頭看了他一眼,隨即又低下頭,雙手放在桌麵上,右手五根手指交替著有節奏的敲擊著桌麵。
餘誌深吸了一口氣,剛才他差一點就喊出了張明澄的名字。平複了一下劇烈跳動的心髒,餘誌終於注意到了另一個重點……“你們就這麼簡單的把他銬起來?”餘誌很難想象這麼粗糙的監管措施之下,足足過了三個小時了,張明澄為什麼還在這裏。也許他身上的傷勢的確很重?
餘誌不得而知,但他知道的是既然自己來了,那就必須改變這一現狀。
“謝謝你,考克萊。”餘誌側頭對身旁那個泰國安監局的瘦高個說:“人犯現在起由我接管,不反對吧?另外我想單獨跟人犯說幾句話。”
考克萊笑著說:“不用客氣——”他將一份文件遞到餘誌麵前:“——隻要簽了這份文件,人犯就歸你們了。”
餘誌抓起簽字筆利索的簽署了文件,隨即一揮手。他身後幾個FIC下屬立刻上前,包括考克萊與巴頌等人在內的其他人知趣的退出了房間。
鐵門關閉,兩名FIC特工就把守在門口。一名FIC特工踩著凳子,挪開了牆角的攝像頭。另一名特工掏出一個小儀器放置在桌麵上,然後對餘誌說:“組長,已經幹擾了監聽。”
房間裏沒有空調,有些悶熱,餘誌解開短袖襯衫的第二顆扣子,前走幾步,站在張明澄對麵,說:“我們終於見麵了,張明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