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正給了楊崢與南哲兩個選擇,可不論哪個看起來都不是那麼容易。
“上麵派出了增援,105空降師將會在兩小時之後實施空降作戰。不論你們選擇哪一個,放手去做!”廖正聲音的背景音裏滿是槍炮聲,聽起來廖正那頭與庫爾德人進展的並不順利。
通話結束,楊崢放慢了車速,考慮著該怎麼選擇。
“去找穆薩那那個混蛋怎麼樣?”南哲的性格裏充滿了冒險因子,比起跨越大半個城市去救援在西部受阻的幽靈,南哲更喜歡去刺殺穆薩那·哈立德。
“我喜歡你的主意,問題是你知道穆薩那藏在哪兒麼?”楊崢的詰問打消了南哲的積極性。
南哲略微泄氣的說:“好吧,我的確不知道那個混蛋藏在哪兒……那我們選擇去跟幽靈彙合。”
“沒錯,去跟幽靈彙合。”楊崢打定了主意。
在他右打方向盤的時候,後麵傳出了不同的聲音:“等等,我怎麼辦?”
“你?”南哲回頭瞟了喬宇一眼,說:“我們起碼還能選擇,而你這個累贅隻剩下一個選擇了……跟著我們。”
喬宇鬱悶的揮了揮手:“如果給我一架飛機,你就知道我的能耐了。”
“沒錯,空軍給了你一架飛機,四十分鍾之前那架飛機成功的撞毀了一幢民宅。”
拌嘴又開始了,南哲與喬宇兩個人似乎氣場不對,幾乎從剛開始就拌嘴,一直到現在。吉普車穿過了一個街區,車速陡然放慢,楊崢緊張的說:“閉嘴,前麵有情況!”
楊崢的記憶力很好,他清楚的記得四十五分鍾之前前方的十字路口並沒有路障。可眼下那裏卻站著一隊荷槍實彈的叛軍士兵。要命的是吉普車剛剛轉上這條街道,前方沒有別的路口,要避開隻能倒車。而倒車的行為根此地無銀三百兩沒什麼區別,那等於告訴前麵的叛軍這輛吉普車有問題。
不論是前進還是後退,都有被發現的風險。南哲一改先前的漫不經心,敏銳的掃了一眼,說:“隻有四個家夥,房頂上沒有埋伏,我們可以吃掉敵人。”
楊崢點了點頭:“那就直接過去。”
吉普車平穩的開過去,在距離幾名叛軍士兵五、六米遠的地方停了下來。楊崢與南哲都抽出了手槍,情況如果不對他們會第一時間發起攻擊。
領頭的叛軍戴著紅色的貝雷帽,一手舉著卡拉什尼科夫,左手伸出手掌示意吉普車停下來,走過來拍了拍引擎蓋,大聲的說了些什麼。
“我們該怎麼辦?”後車廂的喬宇壓低身體,低著嗓子,緊張的問。
楊崢看了一眼南哲,而後降下一半車窗,伸出左手比出了一個大拇指。在其收回來的時候,那名頭戴紅色貝雷帽的叛軍同樣還了一個大拇指,轉身回到了原來的位置。而其他三名叛軍除了偶爾回頭看一眼,其他大部分時間都看著街對麵。
“臨時路障?隻是禁止通過?”南哲猜測說。
楊崢點頭:“看來是,而且這個路障是有時效性的。”
話音剛落,楊崢聳了聳耳朵,左手食指放在嘴唇上比劃了下:“噓,我聽到有車隊的聲音。”
五分鍾之後,透過並不寬敞的路口,他們看到了一隊車隊經過。軍用吉普、步兵裝甲車、一輛防彈轎車,甚至還有兩輛哈立德坦克。車隊快速通過,順著盤山道上了右側的山坡,停在了摩蘇爾整個城市的最高建築群裏。
車隊通過之後,四名占據路口的叛軍士兵散開,領頭的家夥招了招手,示意他們可以通過了。楊崢發動汽車,慢悠悠的通過了路口。直到過去了幾十米,他才轉過頭看向南哲:“十幾輛車組成的車隊,裏麵有步兵戰車跟坦克,你怎麼想?”
“我猜肯定是一條大魚,沒準就是穆薩那·哈立德那個混蛋。”
楊崢沒敢停車,一邊平穩的控製著吉普車,一邊扭頭看向最高的建築群,問:“那裏是哪兒?清真寺?”
“我看看——”南哲看了看電子地圖,說:“——上麵顯示,應該是阿爾納比清真寺。”
黑夜之中,佇立在小山坡上的清真寺很宏大,個別的窗口亮著零星的燈火。
“這麼明顯的靶子怎麼沒有導彈攻擊?”楊崢對此很不解。
“我可以解釋。”後麵的喬宇接過了話頭,說:“其實這是印度洋司令部的命令。空軍執行任務中,除非確認清真寺內藏有有威脅對空武器,否則盡量避免攻擊清真寺等建築。這主要是為了消除伊拉克人的敵視情緒。”
現代化戰爭從來都是立體的、全方位的。空中、地麵、海上,電子、信息、網絡,宣傳、心理、外交,每一條作戰指令,最高指揮官做出之前都會經過方方麵麵的思考。
所以最終指令落到前線參戰部隊手裏的時候,第一線的官兵總會感覺很別扭。有人甚至還會罵娘。
“不允許攻擊清真寺?去******印度洋司令部,我敢打賭這個****清真寺絕對被改造成屯兵堡壘了!說不定穆薩那·哈立德那家夥就藏在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