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電話已經接進來了……你好,能聽見我說話麼?”男主播雙手撐開,事宜演播室保持安靜。
伴隨著抽泣聲,一個女人的聲音在演播間裏回蕩:“很清楚。”
“請問該怎麼稱呼你,女士?”
“就叫我……複仇者吧。”
“好的,複仇者女士。我的導播告訴我,你之前打電話的時候聲稱自己就是狸貓計劃中的一員?”
“沒錯,我就是你們口中的狸貓,一個潛伏者,一個注定的背叛者。”她頓了頓,說:“它不叫狸貓計劃,官方的說法是5309工程下的8639計劃。”
沒等男主播準備問下一個問題,新聞直播間裏的國際問題專家迫不及待問道:“複仇者女士,您能詳細描述一下這個……所謂的8639計劃麼?”
電話那一端,女人似乎平靜了許多,對著話筒說:“我隻是其中一員,知道的有限。我幼年生活在後金共和國,家裏很窮。有一天來了一群人,父母就把我交給了穿製服的俄國人。我跟一群差不多都是五、六歲的孩子坐上了火車,到了一家孤兒院。孤兒院施行全封閉軍事化管理,衣食住行方方麵麵都有嚴苛的規定。我們最初隻上語言課,學習漢語。從一開始,他們就禁止我們說俄語或者後金話,一旦發現就會被鞭撻。”
男主播突然插嘴說:“你也遭到過鞭撻?”
“沒有人例外,教官會用細小的鞭子抽在後背上,有時候一下就會皮開肉綻。”
“請您繼續。”
女人喘了口氣,回憶著童年不堪回首的記憶:“……我們每天說著漢語,吃著大明食物,看著大明電視台的節目,就連名字都起成漢語名字。然後我們開始接受軍事、諜報訓練……有一天院長找到我,告訴我是時候了。我在醫院裏躺了一個月,專門接受了整容手術,還有了個新名字。教官給了我一份檔案,讓我每天背誦。幾天之後,我被秘密送出了國境,在山區裏穿行了一周,之後在伊斯坦布爾坐飛機到了曼穀,然後又潛入了大明。”
“我跟幾個人在一家小旅館裏等待了兩周,他們謀劃了一起事故。當時我就在現場,那可憐女孩當時還沒有咽氣,其中一個家夥把她塞進了後備箱裏,一個人說會用化學藥水徹底抹去她的存在。然後他走過來問我準備好了嗎,沒等我說話,他一下把我舉起來,衝著岩壁猛的撞去。我一下子就昏過去了,等醒來的時候,我已經變成了那個女孩。”
女人的話讓直播間裏的所有人都不寒而栗。聽到對那可憐女孩的處置,幾個嘉賓已經震驚的捂起了嘴。一直心存質疑的國際問題專家咳嗽了一聲,問:“複仇者女士,你說的故事……很令人震驚。但你有辦法證明你所說的都是真相嗎?”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下,說:“不能。8639計劃很縝密,從來都是上線單線聯係下線。所以我沒有任何證據。”
“哦……沒有證據!”他在沒有二字上加重了語氣,轉頭看向對麵的冷戰問題專家,神情中帶著一絲得意。仿佛是在說:沒有證據,聽起來再像真相的故事也隻是故事而已。
男主播有著豐富的經驗,自然不會在這個時候讓直播冷場,他突然問:“複仇者女士,我很好奇您為什麼在這個時候站出來揭露這一計劃……這跟您的名字有什麼關聯麼?”
“我恨8639計劃,恨他們每個人!”女人咬牙切齒的說:“變成另外一個人,我足足膽戰心驚了十幾年。後來恐懼慢慢的淡了,上線也從沒有讓我出過任何任務。漸漸的,我真以為自己就是另外一個人了。我開始試著過一個正常女孩的生活,上大學,戀愛,然後結婚生子。”說到這的時候,女人的口吻中帶著哽咽,透著一股對過往痛苦的眷戀。
“然後某天早晨,當我習慣性的瞄一眼報紙夾縫中的廣告的時候,指令卻來了!我以為隻是巧合,但那不是,指令同樣出現在了第二天的報紙當中。我嚇壞了,一直試圖裝著沒看見,但沒多久有人就找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