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摔之後,楊崢手腳並用馬上往前躍了一小段,整個人騎在了敵人的腹部。他一把抓住剛要指向自己的手槍,用力一擰讓敵人撒了手,跟著掄起拳頭控製著力量左右開弓朝著敵人的頭部連續攻擊。
手電筒光芒照耀下,楊崢看清了敵人的麵貌,臉有些長,黑色卷發,黑色眼珠。有那麼一刻,楊崢有些失望,他原本以為這家夥是尾刺。
楊崢不想殺掉這個人,他的拳頭控製著力量,一邊攻擊一邊大聲質問:“你是誰?誰派你來的?”
疾風暴雨的攻擊中,槍手雙臂護著頭,即便如此也被揍了個鼻青臉腫。他悶哼著一言不發,突然扭過頭僅用左臂格擋,右手越過楊崢的左腿摸向褲兜。楊崢以為這家夥是在抽匕首,趕忙用左手按住,緊跟著一陣電流襲來,兩個人在電流中顫抖著,不由自主的分了開來。
“電棍……”渾身酥麻的楊崢咬著牙慢慢從地上爬起來,他驚訝的發現槍手竟然也在此刻爬了起來,對方的恢複能力讓人驚訝。
那槍手擦了擦口鼻溢出的鮮血,舉著電擊器,臉上帶著凶殘的表情,嘴裏發出動物般的咆哮聲,朝著楊崢衝了過來。槍手猛的一個前撲,電擊器朝著楊崢的胸口撞來。楊崢盯著電擊器,順著襲來的方向陡然自行倒地。與此同時,雙腳如同剪刀一樣扭住了槍手的支撐腿。
槍手搶先撲倒,因著速度太快,他徑直摔出了石頭圍欄。那家夥的反應很快,趕忙用雙手抓住了護欄邊緣的欄杆。
楊崢從地上爬起來,眯著眼看著槍手,朝著對方伸出了右手,低聲說:“告訴我你知道的一切……”
還沒等楊崢說完,槍手朝著楊崢啐了一口,自行鬆開雙手,尖叫著,從尖塔最高處筆直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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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臨,岩倉剛剛抵達澳洲中南。FIC的圍追堵截給他帶來了不少的麻煩,但他有一項優勢。那就是迄今為止都沒有人知道他的麵貌……除了特工簡森!那張素描通緝令有些失真,所以岩倉可以坐著大巴從容的離開特區。然後在最近的城市乘坐航班,飛往澳洲中南。
他從機場搭乘計程車直接到凱旋酒店,假扮成一名記者,以另一個假名字登記入住。他入境時用的是同一個假身份,不過也帶了另外一份證件,準備偽裝成國際刑警組織的副督查——這一招特工簡森曾經用過,一直敬仰其傳奇經曆的岩倉不知不覺就模仿上了。
“我是從大明過來的,要采訪楊振邦先是,”他的語氣充滿煩憂:“有太多事情耽擱了,害得我遲到了這麼久。能不能請你通知楊先生,說我已經到了?我跟她的行程都很緊。”
就如同他預料的那樣,前台不自覺的看了後方牆上的格子架,每一格上都用金箔印著房間號。“楊先生現在不在房間,請問你要留言給他嗎?”
“也隻有這樣了,明早我再跟他碰麵好了。”岩倉假裝寫了張紙條封起來交給前台,借著拿了房間鑰匙轉身離開,單用餘光瞄到前台將紙條放進三號閣樓的格架裏。
查出楊崢的房號後,他便乘坐電梯到了自己的房間,正好就在閣樓下一層。岩倉洗漱完畢,從一個小包裏拿了工具走出房間,走樓梯上到閣樓,接著在走廊站了很久,什麼也沒做,隻是靜靜的聆聽,讓自己習慣建築特有的聲音。他像個石像一樣站著,等待著一些訊號,比如一個聲音,一陣震動或者別的什麼,告訴他究竟該前進還是撤退。
結果,什麼事也沒發生,於是他小心前進,勘察整條走廊以確保安全。他走到三號閣樓的木質對扇門前,拿出撬鎖工具,花了點時間將門打開。他又站在門口好一會兒,感受房間內的氣氛,直覺告訴他裏麵沒人。不過,他還是擔心會有陷阱,所以四處檢查了一遍。房間裏除了一個鞋盒大小的空包裹外,幾乎沒有被人入住過的痕跡,床鋪看起來也沒人躺過。
楊崢在哪兒?
思索了半晌,岩倉回過神來,走到浴室,打開燈光。他看見梳子、牙刷、牙膏,還有酒店提供的小瓶漱口水、香皂和洗手液。他轉開牙膏蓋,擠了一點在洗手槽裏,然後衝掉,再拿出一根回紋針和一個銀色小盒子。盒子裏有兩顆膠囊,外殼是用速溶性凝膠做的,一顆是白色,一顆是黑色。
他取出白色藥丸,正要把膠囊塞進要高麗,用針頭推進去時,卻突然停了下來。大概十秒鍾後,他把蓋子轉回去,仔細放在剛剛拿起來的位置。
他站著愣了一會兒,困惑的看著航班起飛前準備好的膠囊。那時候,他很確定自己要做什麼,黑色膠囊裏麵是環蛇的毒液,會讓楊崢或者是特工簡森全身癱瘓,但意識依舊清醒。雇主一開始迫不及待的催促自己殺掉楊崢,但之後又變得沒那麼急切了,甚至聯絡人也從雇主本人變成了尤裏。岩倉覺得那天雲蒙山所發生的一切絕不是偶然,兩件事一定有某種關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