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隻是從沛郡北上新月港,就已經折損了四艘樓船!”
“你應該知道僅僅隻是大船所需要的木料,就多半要備料數年時間才能使用。”
“大江以南的武國,可是對我們沛郡一直念念不忘,時刻想著從我翰國手中奪回沛郡。”
阿史那包嘿嘿一笑,說道:“這天下原本就是一家,哪裏還分什麼彼此嘛!說不定在我有生之年還可以見到乾玥大陸再次一統呢!”
“一統?”宗師突然上下打量了阿史那包一眼,這才笑著說道:“你有生之年未必看得到了。”
“除非你能晉級宗師,那才能夠從天神那裏偷一些年月回來,多活那麼幾天。”
“啊!對了。此次漠北事了,你多半會被那一位召見的。我覺得你們兩人應該可以聊得來,估計多半會有些相見恨晚。”
宗師說完,對阿史那包頷首示意了一下,便轉身離開了。
柳如眉衝著阿史那包嫣然一笑,揮了揮手,便轉身追上攝提師們,踏上了繞道北商路返回翰國的路途。
瑾瑜畢竟跟阿史那包算是老相識,還是叮囑了一句“萬事小心”,這才離開。
阿史那包統領的巡察小隊的其餘幾人倒是留下了,作為阿史那包的親衛。
漠北戰事推行到了這一步,阿史那包的安危幾乎直接與局勢順利與否掛上鉤了。
阿史那包對著那些同僚們揮了揮手,就當作是告別了。
攝提總司派了三座大院的人馬進入漠北支援,並不是毫發無損的離開。
北商路就折損了十一位攝提師,傷了二十餘人。陣亡的攝提師舉行了火葬之後便會將骨灰帶回翰國故裏,入土為安。
尤其是南商路,之前王馬通過煙柱情報隻是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傷亡過半”。
“真實情況,比你想象的要嚴重。江無缺帶來三號大院的人馬,死了二十一人,傷者過半!”
王馬說完,臉色也是沉重無比。
既然攝提總司的人馬都折損了這麼多,漠北的南商路的整體情況還能有多好?!
“不過,那些漠北人倒是想得開。”王馬重重的抹了一把臉,繼續說道:“他們反過來安慰我說,就算沒有聖山大軍入侵的這些破事,那些老人也活不了太久。”
“在漠北,老人能夠活過五十歲的,已經算是長壽。”
阿史那包聽了,神情也是有些複雜。
他自從加入北伐軍,登陸漠北,一路從南商路到北商路,其實對漠北的情況已經有了足夠的了解。
大漠生存條件確實無比惡劣,步行數十上百裏路才到見到另一個綠洲或食物采集點或水源,那些都是常態。
因此,大漠,尤其是環境更為惡劣的漠北,反而長壽的人不算少。
說的是真正的長壽,是七十甚至八十歲的老人!
阿史那包與不少人也討論過這種神奇的情況,最後也隻能以一句“物競天擇”的概括。
這些漠北人每天步行數十裏找到食物,便可以無憂無慮的活下去。
漠北人就是這麼一代一代繁衍生息,生活在這一片大漠之中。
因此,漠北人雖然武者魂師占總人口的比例低於翰國,但是他們普通士卒的體質卻相當不錯,特別能吃苦耐勞,作戰勇猛,是優秀的兵源。
總之,漠北人願意對王馬這麼說,代表著漠北的民意,代表著他們願意為王馬、阿史那包這樣的領袖獻出他們的身家性命。
漠北人確實也是這樣做的。
從十來歲的少年,青壯,到婦人、老者,對王馬、阿史那包都是俯首聽命。
最初或許隻是因為王馬、阿史那包兩人的聖山王族身份。
中間多多少少又受到了阿史那包是一位神眷者的傳聞的影響,有了一些迷信的色彩。
與聖山正式開戰之後,尤其是在一連串的勝利之後,漠北人對這兩位幾乎是盲從。
“有時我還會在想,就在不到半年之前,我們在戰場之上相見,還會與他們搏殺。”阿史那包感歎道:“包括我們登陸漠北的初衷、目的,也是那麼的陰險、惡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