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婧兒聞到是蝦粥的味,蹙眉道:“我晚上沒什麼胃口,想吃。”
素秋說:“姑娘,這是大人吩咐送來的,說姑娘晚飯沒吃多少,免得夜裏餓。”
“大人還說,”素秋邊把粥放在桌上,邊道:“姑娘結業典禮那日,大人抽空去觀禮。”
“誒?”顏婧兒動作一頓,還以為自己聽岔。
素秋:“姑娘今日大開心,可是因為這事?”
顏婧兒臉頰微熱,小聲道:“我有這麼顯嗎?”
她分將心思藏得極的。
“姑娘梳看的發髻去百輝堂,結果失落地回來,奴婢們自然猜到。”
聞言,顏婧兒臉頰更熱,但心裏極是開心,坐在桌邊捧著碗將蝦粥吃盡。
二天,原本是休沐來著,顏婧兒卻早早床收拾東西要回國子監。
婢女她為何這般急著回去,顏婧兒隻說落下功課在國子監,這般來來回回的耽誤時間,索『性』就直接回去。
但其實她是偷偷回去練習舞劍的。
宋盈因家在沂州,休沐時便一直住在國子監。見她回家一宿又回來,稀奇得很:“你這是怎麼,怎麼就突然火急火燎回來?”
顏婧兒換上一套練舞的衣裳,衣裳是縷金百蝶穿花大紅洋緞長裙,火紅的顏『色』襯得她皮膚白皙,還有那麼點颯爽英姿。腰線收緊,將她纖細的腰肢勾勒得極。
她從牆壁上取下木劍,說道:“日就是典禮,我擔心出岔子,回來再練練。”
“你都準備大半個月,還差這一天嗎?”宋盈說。
“你平時也是臨時抱佛腳?”顏婧兒打趣她。
“那一樣,”宋盈想下,進屋取出自己的琵琶,道:“既如,我跟你一吧。”
因兩人是一個組合才藝,宋盈彈琵琶,顏婧兒舞劍,所以平日裏練習都在一處。
兩人邊走邊聊,宋盈說道:“顏婧兒,東三堂的蔡師兄你還記得嗎?”
顏婧兒沒什麼印象,搖頭。
“嗨呀,就是那個長得俊且文采斐然的蔡師兄啊,彼時還我們講過題的。”
“哦,”顏婧兒記來,:“怎麼,為何突然提他?”
“你昨日回府知道,”宋盈說:“蔡師兄賀詞過來,祝賀我們結業的,褚琬、你,我們三人都各得一份,你那份在我這放著呢。”
顏婧兒點頭:“蔡師兄人挺。”
宋盈:“可是麼。”
結業典禮這日,因考慮倒春寒的天氣,國子監將崇文閣開放。
崇文閣正廳寬敞,約莫可容納五六百人觀禮。而實際上這日來的人卻止這麼多,西三堂學子和邀請來的長輩們,還有東山堂過來湊熱鬧的師兄們。
這麼一看來,就顯得正廳人山人海,往台下一瞅,膽小的估計都得腿軟。
顏婧兒和褚琬還有宋盈在後邊準備就緒,坐在椅子上靜候。為緩解緊張,三人停聊天說話。
顏婧兒褚琬:“你準備?”
褚琬選的是吹笛,也沒個伴跟著她一,就格外地緊張。
“怎怎怎麼辦?為何來這麼多人啊,是說隻有西三堂的學子和長輩們嗎?”
畢竟是十三四的小姑娘呢,也沒見過什麼大場,這輩子遇到的最大場就是,當著這麼多人展示才藝。
“行,”褚琬想哭:“我怕我萬一出岔子,丟我爹的臉,他一氣之下又降我的例銀。”
顏婧兒,她出個主,說道:“你就當台下那些人是冬瓜,這麼想,就怕。”
宋盈噗呲出聲:“你思是她對著一群冬瓜吹笛子嗎?”
因著顏婧兒這麼個比喻,褚琬也忍住出聲來,這一倒是緩解許多緊張。
“這個主,”褚琬道,而後又:“顏婧兒你就緊張嗎?”
顏婧兒搖頭,隨即又點頭。老實講她原本沒覺得有什麼緊張的,但因為顧景塵要來,她又感到有點緊張來。
過她比褚琬一點,那就是她跟宋盈是一個才藝組合,兩人歹有伴。
想想,她:“你爹娘都來?”
褚琬說:“來,阿圓也來,過她可是來看我的,說是要來看婧兒姐姐舞劍。”
褚琬陰陽怪氣地學者妹妹說話,盡量表示自己真的很嫉妒。
這又惹得三人停。
宋盈的父母在沂州,沒法過來,過宋盈請在京城錢莊的老掌櫃來,也是宋家的長輩。
宋家商幾輩子,還是頭一回有機跟這些達官貴人們坐一處觀禮,老掌櫃怕丟宋家臉,今日穿得金光閃閃。
“那你呢,”宋盈顏婧兒:“你家中長輩可到?”
顏婧兒點頭,含道:“我哥哥來。”
“啊?”聞言,褚琬驚下,說道:“丞相大人也來嗎?”
“完完,我更緊張。”
話落,顏婧兒和宋盈成一團。
顧景塵原本在宮裏跟禮部的人議事,見時辰差多,匆匆辭別後來國子監。
國子監祭酒蘇雲平早知他要來倒是沒什麼,而其他學子的長輩們見他來,心裏紛紛驚訝。
原因無他,顧景塵日理萬機有多忙大家是清楚的,沒想到居然還重視結業典禮這種小事。
顧景塵坐在台下一排正中央的位置,旁邊跟著國子監祭酒、沐太傅、詹事大人。原本是輕鬆的結業典禮,硬生生地因著他的到來搞得有點氣氛緊張嚴肅。
因為眾人都有些拘謹,連那些在台上獻藝的學子們也是這般。
蘇雲平打趣他:“這裏是朝堂,學子們做得,就得鼓勵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