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第 80 章(1 / 3)

顧景塵瞧了眼旁邊坐著的段瀟暮, 徑直走到床榻邊,溫聲問:“婧兒現在好些了?”

顏婧兒沒想到他來的這般快,見他身上還穿著官袍, 想必是從宮裏出來。

她點頭道:“我不礙事的, 就是前兩日著了風寒, 以至於格外疼些。”

往回來癸水也疼,隻不過她前兩日風寒,身子弱,這次就疼得厲害,倒不想讓顧景塵擔心了去。

“大人若是有事盡管去忙,我這裏”她瞧了眼仍毫無自覺杵在那裏,仿佛能杵到地老天荒的段瀟暮,繼續道:“我這裏有香蓉照顧,不打緊。”

“我不忙, 已經下朝,現在帶你回去。”

顧景塵轉身, 對段瀟暮拱手道:“多謝段世子出手相助。”

段瀟暮目光懶洋洋的,並不打算承他的情,漫不經心地開口:“我救我的小師妹罷了, 何須客氣?都是自己人。”

也不知他是不是故意的,這個“我的小師妹”和“自己人”就說得格外清晰,惹得顏婧兒羞赧低頭。

段瀟暮總愛亂開玩笑。

顧景塵麵色如常, 對於這句挑釁或是挑撥的話不以為意,淡淡頷首:“告辭。”

段瀟暮靠著椅子,側頭目送顧景塵抱著人出門, 良久, 百無聊賴地嘁了聲。

回到信國公府, 段瀟暮往自己的瀟逸院而去,半路卻遇小廝等在那裏。

“世子爺,國公爺請您過去一趟。”

段瀟暮低嘖了聲:“消息倒是很靈通。”

“他在哪?”

“國公爺書房等候。”

進了書房,果真見信國公大馬金刀地坐在椅子上,麵色有些沉。

段瀟暮覺得,他這個父親似乎沒有哪次見他不是沉著臉的,看起來就像極其後悔生他這個兒子。

他懶懶地踱步過去,連禮都懶得行,也大馬金刀坐在對麵:“父親找我有何事?”

“你心裏清楚。”

“不清楚,還請父親明說。”

“適才在成賢街,你為何要幫顧府女眷?”

段瀟暮毫不在意嗬笑了下,說道:“舉手之勞罷了,父親莫誇。”

“豎子!”

信國公氣,這段時間肉眼可見地兩鬢生了點白發,對於這個兒子他實在無可奈何。

大聲嗬斥過後,他強自忍下氣來,好言相勸:“你可知,眾目睽睽之下你這麼踢打舉子,萬一朝中有人參你一本,你吃不了兜著走。你這世子之位還要不要了?”

段瀟暮不答,麵上卻是一派無所謂的樣子。

信國公忍了忍,終是覺得這個兒子孺子不可教,氣得將茶盞摔在地上。

書房裏“啪”一聲破裂碎響,與之一同碎裂的還有維持了許久的這段表麵父子情。

“你到底是為了什麼?”信國公問。

“大義。”段瀟暮懶懶吐出兩個字。

信國公微怔,隨即嘲弄地笑了兩下,說道:“你知道什麼是大義?段家家族的榮耀延續才是大義,沒有三皇子上位,段家隻會越來越敗落,若是三皇子上位,段家就是大塑朝最鼎盛的勳貴,還可再延續百年。”

“而你近日是在做什麼?”信國公繼續道:“你頻頻動作查當年的科舉舞弊案,當我不知”

段瀟暮打斷他:“是你做的?”

信國公瞳孔一縮:“你查到了什麼?段家之命脈一損俱損,一榮俱榮,我勸你謹慎考慮你的大義!”

聞言,段瀟暮輕掀眼皮,盯著自己父親。

信國公道:“怎麼,無話可說了?”

“父親,”段瀟暮斂去吊兒郎當之色,緩緩道:“國家是大義,百姓蒼生才是大義。三皇子無明君之相,即便他坐上那個位置也不長久。屆時覆巢之下,豈有完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