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何聞禮怕顧準真移情別戀,跟遠在國外的周聲眠隱秘地提過幾句,幾年的時間足夠讓周聲眠認清自己的內心,如果他喜歡顧準那就回來將人搶回來,如果不喜歡那就讓那個替身繼續當著。
在何聞禮料想之中,周聲眠半個月後回國了。
然後再次借著顧準的生日攢一個局,目的是想讓兩人重歸就好。
他沒有把溫白當一回事,不僅是他,在周聲眠回國的消息傳開後,所有人都是這麼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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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白從旁人口中得知真相後,被淚水模糊的視線看不太清麵前幾人的臉,他看著有幾個經常喊他小嫂子打趣的熟麵孔,眼淚更是止不住地撲簌簌地掉下來。
就像一條精美的透著光澤的珍珠項鏈被人大力扯下,散落的珍珠在地上彈跳起來奔向各地,忽地有人從腳邊撿起一隻結果發現是一顆用白色彩筆繪畫出來的魚目,緊接著又晦氣地甩在一旁的塑料垃圾桶裏。
何聞禮是見不得別人哭的,而且溫白哭起來有一種難以言喻的脆弱感,瞳仁裏映出的模樣讓他產生一種類似心堵的錯覺。
他抽出幾張紙巾遞到溫白麵前,第一次覺得有點頭疼:“你、你別哭啊。”
溫白神情呆滯地直視前方,眼神在旁人看來有些失焦,隻是眼淚跟潰堤一般洶湧而至。
何聞禮見他沒有動靜,眼神閃過一絲不忍幹脆想直接替他將眼淚擦幹淨,紙巾還沒碰到溫白的臉頰就被溫白用手給打開。
他力道很輕,以至於何聞禮察覺不到有點兒疼,反而因為溫白這一舉止,讓他覺得像食草性的小白兔被惹怒後的表現,反而有些新奇。
溫白用手抹過臉頰,覺得這樣很是丟臉,在眾人悶聲不吭的氛圍下難過地垂著腦袋去了趟衛生間。
他匆匆跑出門,顯然忘記包廂內本身就有衛生間。
因為步伐過於急忙還不慎撞到來人,他沒注意那麼多趕緊去衛生間洗了一把臉。
他將手放在自動感應處,冰涼的水淌過指尖,他雙手合攏接起一捧往臉上衝,再抬起頭時發現鏡中的青年雙眼顯得有些紅腫,挺翹的睫毛沾染晶瑩的水珠,顯得格外可憐。
他無聲地哭起來。
初見先生的畫麵在腦海內依舊清晰。
怪不得。
怪不得才第一次見麵就會出手幫他。
怪不得還會點貴的酒哄他開心。
甚至後來不讓他去聲色酒吧當服務員,是覺得自己盯著這張和周聲眠相似的臉在酒吧工作很丟臉嗎?
溫白蹲下身來捂住臉,沒用的淚水總是不爭氣地從指縫間透露出來。
先生,為什麼要這麼對他。溫白腦袋裏一邊問著,心中難免帶有些許忿恨。
可是一邊又禁不住為顧準說好話,這段時間他對自己也是很好的,基本上有求必應,甚至以男友自居處處維護自己的臉麵。
溫白起來時再次衝了把臉,讓自己看起來好一點。
可是每當他看到鏡中自己的臉頰,總會浮現出周聲眠精致的麵孔。
顧準打完電話回頭看時,發現本該站在那裏的青年不見蹤影,顧準沒想那麼多走進幾步問先前和溫白說話的何聞禮:“溫白人呢?”
何聞禮很快地反應過來說:“剛剛出去了。”
“出去——”顧準的話戛然而止,因為包廂裏的門無聲地被人打開,溫白垂頭走了進來。
顧準先是留意到溫白額前的碎發被冷水淋濕一小部分,他正欲讓人去拿毛巾將溫白的頭發擦幹一些不至於感冒。
緊接著他便發現不對勁。
溫白臉上淌著的水珠從下頷線條處滑下來。
顧準眉頭蹙起,手掌將他的下巴抬起一個小弧度,溫白眼神沒有多大的情緒,隻是一言不發。
他眼尾處比平常都要紅一些,甚至那雙漂亮的眼珠布著一些紅血絲。
一看就是在哪個小角落裏偷偷流眼淚了。
顧準心中怒火頓燒,在一旁緊緊觀察的周聲眠眉心直跳,隻覺得不妙,這種模樣的顧準他還是在三年前見過一次。
周聲眠覺得有什麼能夠掌握的東西早就開始流失。
顧準眼底的冷意宛若實質,嘴唇繃緊成一條直線,但是依舊努力地壓住心中騰騰燃燒的火氣,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不會嚇到青年:“卷卷,你告訴我,誰欺負你了?”
溫白聽到後耳朵動了動,眼裏又開始蓄積淚花不說話一個勁地開始搖頭。
周聲眠這個時候開口:“阿準,你先冷靜一下。”
顧準看都沒看他一眼,先是好聲哄著青年,在聽到聲音後冷著聲說:“滾,讓你說話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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