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白出來時雙腿開始打顫,腳底都是軟的,他毛茸茸的腦袋很乖巧地埋在顧準寬厚的胸前,一聲不吭,被顧準亦步亦趨地帶著走。
顧準知道剛才自己將人欺負很了,所以現在隻是將人虛虛攏著,又開始說一些好聽的話輕聲細語地開始哄著,“我下次聽你的,好不好?”
溫白濃密鴉羽般的睫毛微微顫動,上麵還沾染些許沁出來的晶瑩淚珠,他嘴唇血紅,唇珠的位置稍稍腫起,似乎被人反複摩擦咬過。
“你剛剛、親我之前也是這麼說的。”溫白語氣有些惱,他伸手碰了一下自己燙紅的臉頰,這個樣子待會兒怎麼見人啊。
“好好好,是我不對。”顧準知道自己理虧開始順毛。
“先生、你下次不可以這樣了。”溫白後背貼在顧準手臂上,趁著現在沒人趕緊說道。
“不可以這樣?”顧準問他,“不可以哪樣?”
“是不可以親你,還是——”
“可以、親的。”顧準借著窗外明亮灼眼的光線將溫白臉上的羞赧看得一清二楚,精致的耳垂緋紅,顯露出溫白渾身的緊張和羞澀。
“那不可以什麼?”顧準明知故問,視線漫不經心地看他,語調罕見地帶上一些痞氣,“寶貝,你不說清楚我怎麼知道呢?”
溫白嘴唇繃直眼睛往自己的尖叫看著,他低垂著腦袋,從顧準的視線隻能看到他柔軟的黑發和幹淨白皙的脖頸。
悶悶的聲音從溫白口中吐出來,“不能像剛才那樣親我了。”
他說完怕顧準誤會,又急忙解釋說:“我都說不能親了,結果你一點都不聽我的。”
可能是顧準對他實在太好了,溫白的嗓音帶著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撒嬌意味,仔細一聽還有一點小脾氣的意思。
他也沒有意識到金主怎麼會聽小金絲雀的話呢。
“好,我以後都聽你的。”顧準是這樣對他說的,溫白隻覺得自己被顧準輕到極致的語調勾得心跳加速,渾身血脈快速流淌。
好奇怪。
溫白偷看他一眼,覺得顧準是在故意說些話哄他的。
顧準一哂:“不會騙你的。”
溫白半信半疑沒有太當真,他去找經理辭完職後跟顧準說了一聲,他要去找唐曉天。
顧準沒把自己小男朋友管得太緊,給足他社交的時間,反而在車內等著。
溫白去找唐曉天時,他正送完酒在休息室裏換衣服,身上穿的黑色馬甲不下心沾上酒水,洇濕一大片,味道不是很好聞。
休息室裏還有其他幾個閑下來的同事。
溫白敲門進來時,幾個人圍在一起在用手機鬥地主。
“曉天哥。”溫白首先喊了人。
唐曉天在係馬甲扣子的手一頓,繼而若無其事地將衣服整理好。
其他同事看見溫白後抬眼打過一聲招呼,又接著鬥地主,遊戲的聲音在靜謐的空間內顯得有些突兀。
溫白神態躊躇不前,他很久沒有跟唐曉天說過話了,每次跟他說話,唐曉天總是冷淡地應過一聲,仿佛是一個無關緊要的陌生人。
“我辭職了。”溫白在他背後說道。
“哦。”唐曉天說,“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