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父掛斷電話的最後一句是, “不要告訴媽媽。”
手機快速地嘟了一聲便掛斷,溫白捏著手機的掌心溢出了濡濕的汗水,手機快要抓不住似的往下墜。
溫白眼神『迷』茫片刻, 腦袋發懵一副不知道怎麼辦的樣。
顧準將他的手機拿過來, 安慰他幾句後說道,“先給老師打電話請假,後我陪一起去, 好嗎?”
溫白無措地點頭,“, 先打電話, 請假。”
他往上勾的眼尾本就因為先前過分的□□而發紅,現在漂亮的眼睛裏又蓄積起可憐的淚水,眼睛紅通通的, 仿佛是被人拋棄在路邊角落裏的幼崽一般。
顧準替他向老師請假,又讓助理加緊訂了兩張機票, 在出發去機場之前, 顧準又打了一通電話, 隻不過溫白一臉心神不寧,心思全不在這邊至於有聽見。
兩人上飛機後溫白頓時覺得一陣難受, 腦袋傳來陣陣眩暈讓他幾乎惡心嘔吐, 再加上後麵在此時傳來隱秘的痛楚, 所有的疼痛在此刻恍若疊加一般讓他難忍受。
顧準讓人拿來一條薄毯, 虛蓋在溫白身上, 他將人摟在懷裏,用手指撥開他耷拉著有點遮住眉眼的碎發。
溫白將臉悶在他懷裏,聲線脆弱包飽含痛楚說,“我好怕。”
他單薄如同蝶翼般的後背在顧準的掌心處細微顫動, 額頭上的熱汗打濕臉頰,將發絲也一同黏糊在肌膚上。
顧準指尖撥開,替溫白將額頭上的細汗揩拭幹淨,嘴唇在溫白的額頭上一碰即離,下頷抵在溫白的額頭上將人抱得緊緊的。
可是在臨近快要達到目的地時,溫白開始出現發燒的症狀,額頭上開始發熱滾燙,白皙的臉頰上泛起酡紅,眼睛閉得緊緊的,嘴唇脫了一點血『色』,麵容蔫蔫的呈現出一股病態。
顧準搖了搖溫白的胳膊,企圖將人喚醒,可他仿佛死死地昏睡過去,聽不到外界的一丁點動靜。
顧準看了眼手表時間,將人摟得越發緊了,溫白『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先生,是要到了嗎?”
顧準說:“快了。”隨後將手掌貼到溫白發燙的臉頰,溫度並不低,“發燒了。”
溫白眼睛半耷拉著,恍若睜不開的模樣,一覺睡醒後更加覺得渾身勁,就連伸手『揉』眼睛的力有。
“好熱。”溫白嘴裏的話裹挾著滾燙的熱,他半躺在顧準懷裏,覺得後背也開始流著濕涔涔的汗,汗水快要將衣服打濕從而黏在肌膚上。
他開始扯著之前顧準給他虛掩著的薄毯,像極了半夜睡覺偷偷掀被的小孩。
顧準不清楚是什麼原因導致發燒,可能是體質稍弱碰巧最近陰雨天受涼,又或者是他什麼原因。
顧準將他扯掉落在一旁沙發的薄毯重新撿起,有絲毫不耐煩地重新給他虛掩著,手臂如同鐵鉗一般禁錮在溫白偏瘦的腰上,將他還想要反複折騰的臂膀箍得老老實實不得動彈。
可能是實在怕熱,脖頸上溢出一層細細的薄汗,溫白覺得渾身黏黏糊糊得不舒服極了,再加上總是被男人用毯裹著讓他承受不住,於是說話的聲音裏帶了點不耐,驕矜的語說:“說了、熱。”
他可能是當燒糊塗了,平常雖說也是偷偷不滿地使著小『性』,可總不歸像現在這邊不依不饒地開始扯薄毯。
溫白的力道比不過顧準,可總能不安分地將身上的毯拉開一點,他腦袋裏一片混沌,渾身上下如同身處一滾燙至極的火房,仿佛要把他烤融化一般,化成一灘溫水。
顧準眉頭微抵,“別扯,聽話一點。”
他的語是一點凶人的,隻不過是他本身再冷淡不過的聲線,有一點兒起伏,可能是語裏有夾雜著哄人的話,聽起來就像是在批評人一般。
溫白扯薄毯的動作頓時僵住,笨拙地將自己的手往收,眉眼往下垂著,一副耷拉起來的神態。
淺茸的睫『毛』遮住眼裏蘊含的情緒,貝齒咬著上翹的唇珠,嘴巴微微努著,再配上本就因為發燒而紅透的臉頰,顯得可勁讓人心疼,委屈巴巴的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