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家章繼續說道:“你師父李叔同本與陳傳之妹妹相戀,最終也因為我的事情,把這段感情給斷了。”
慶塵愕然,難怪師父成為半神之後,第一時間就打上門去。
若不是有陳傳之妹妹這層關係,或許師父當時就把陳傳之給殺了。
李叔同留了陳傳之一命,於是陳氏欠了李叔同一個人情,才有了陳餘在世紀之戰的出手。
所以,師伯陳家章並不是因為騎士之路斷絕,才消沉的,而是因為至交好友的背叛,以及對李叔同的愧疚。
陳家章說道:“我近些年想明白了一件事情,逆呼吸術應該有方法可破……一旦你被逆呼吸術帶上枷鎖,那麼隻要繼續將騎士八項生死關全部完成,依然可以強行打破這個枷鎖。可惜的是,我沒這個機會了。”
“沒機會了?”
陳家章解釋道:“我多年前以逆呼吸術完成了第六、第七項生死關,但這第八項水之生靈我沒機會完成,也就無法打開逆呼吸枷鎖。”
逆呼吸枷鎖,便是保持逆呼吸術進行挑戰時,強行扭轉為正呼吸術,臉上冰藍紋轉為火焰紋,從普通人恢複巔峰的戰鬥力。
但從此,基因鎖上便多了一道枷鎖,此後就算完成單項生死關也沒法突破實力級別。
慶塵忽然問道:“我很好奇,是否能請A級水元素覺醒者來操控內陸湖泊,強行製造三十米海浪?”
陳家章搖搖頭:“三十米海浪如十層樓那麼高,還要能將這麼高的海浪平推上千米,這樣一個海浪打過去能淹沒一座小鎮,A級水元素覺醒者是做不到的,得要半神來造才行。但聯邦曆史上,水元素半神就兩位,一位叫周其,一位叫張雨,那都是幾百年前、上千年前的人物了。”
慶塵仔細思索,他好像確實沒聽說過聯邦有什麼水元素覺醒者。
但是……海外有麼?
如果海外有的話,是否可以把對方抓過來,給李叔同、陳家章過生死關用?
當然,那也得等他半神了才能去抓……
“師伯,您就打算這麼一直酗酒下去?”慶塵問道。
陳家章出神道:“慶塵啊,以前我們看的小說故事裏,神仙犯了錯誤就會被貶到凡間,你說這人間得有多苦。我們隻不過是苦中作樂罷了,何必再去自討苦吃呢。”
慶塵沉默了。
正當慶塵與陳家章說話時,一名傳令兵小跑過來,對四位班組長下達命令:“開拔,繼續前進,預計明晚8點鍾抵達8號禁忌之地外圍。屆時將有可能在禁忌之地內與火塘發生遭遇戰,命令你部驅使難民走在最前麵,探索規則。凡遇火塘成員,格殺勿論。”
慶塵心神一凜,這陳氏集團軍,果然是衝著火塘去的!
他麵色凝重,若是火塘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遭遇這種級別的正規軍,哪怕是知曉禁忌之地規則也會吃大虧。
……
……
8號禁忌之地的西邊,正有一支越野車隊自西向東行駛,目標便是8號禁忌之地。
就在越野車隊旁,還有一支馬隊護航,那馬匹不是凡俗物種,身高竟比高大的火塘人還要威猛一些。
若是尋常馬匹放在它們身邊,看起來就像是小矮馬似的。
十餘位年輕男子身穿皮袍騎在馬上,隨著馬匹的顛簸,他們脖頸上的骨節掛飾撞擊在一起,嘩啦啦作響。
最前方則是少女秦以以騎在黑色的馬王背上帶隊,護佑在越野車隊旁邊。
少女披散的頭發上,還用紅藍瑪瑙發飾紮出了十多個小辮子,她坐在馬上,不知道何時竟出神了。
一旁越野車上,大長老按下車窗,看了少女一眼吆喝道:“小祖宗誒,回回神,馬上就到8號禁忌之地了。咱們在禁忌之地外麵休整半天時間,然後再進去。到時候直接去摘果子,把車子裝滿了咱們就回去。”
秦以以看了大長老一眼說道:“等摘完果子你們回去吧,我想出去玩一陣子。”
“你是咱火塘的神女,你要去哪裏玩啊?”大長老急眼了:“這剛剛開春,咱們還有四個禁忌之地的植物要采收呢,我年紀大了,你得趕緊熟悉這些業務才行啊。以後等你當了大長老,也得帶著族人們去禁忌之地采收呢。”
“我不想當大長老……”
“神明欽點的,你不當誰當啊,”大長老沒好氣道:“別老想著那小子了,他要心裏有你的話,早就來火塘找你了。結果呢,你去北邊為他打生打死,被李叔同坑、被慶氏影子坑,最後你連他的麵兒都沒見到,這不是欺負人呢嗎?小祖宗啊你聽我說,咱不做上趕著的買賣,他要不來火塘,你也別去找他,聽到沒有?”
秦以以嘴巴一撇:“聽不見!”
說著,她雙腿一夾馬腹便驅使著馬王躥出去了,離大長老所在的車輛一百多米遠,不想聽大長老婆婆媽媽的嘮叨。
這時,一位二十歲出頭的神子見狀,立刻驅馬追了上去:“以以,外麵的男人有什麼好的,一個個嬌氣的不行,哪裏有咱們火塘的漢子豪放給勁?聯邦的男人,見點血就大驚小叫的,給一拳能捶的他們嗷嗷叫,有什麼好的。”
秦以以斜睨了他一眼:“這是你們的偏見,他可跟你們想的不一樣。”
秦以以回憶著,當初慶塵雙腳都走出血泡了,還是能眉頭都不皺一下的給李叔同搭帳篷鋪床、劈柴。
慶塵明顯是不一樣的。
而且最關鍵的是,慶塵好看啊!
。那位神子倔強道:“聯邦男人都一個樣,沒點擔當。他若來火塘找你,整個火塘隻要是經過割角禮的勇士,都會找他比武的。我猜他肯定不敢來。”
秦以以沒說話,如今全天下都知道她喜歡慶塵了,但慶塵喜不喜歡她,她不知道。
但這個也不重要,她喜歡就可以了。
秦以以看了那位神子一眼:“你們先能打得過我再說吧,到時候你們要敢欺負他,我就幫他揍你們。”
神子撓了撓頭:“他要躲在你身後,那我們可就更瞧不起他了。”
“誰稀罕你們瞧得起啊,”秦以以翻了個白眼:“你們什麼時候才能改改看不起聯邦男人的毛病,聯邦也有很厲害的人物啊,比如他師父李叔同,當年大長老都被李叔同捉走了呢。”
神子疑惑道:“咦,大長老可不是這麼說的,大長老說他們是朋友,當年他隻是去給朋友當一次向導。大長老還說李叔同並不厲害,其實他單手就能打過對方了。”
秦以以回頭看了一眼大長老的車輛,大長老慢慢將車窗按了上去,全當什麼都沒有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