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澤寺作為晉安最受推崇的佛寺,即便不是禮佛的日子,來來往往的香客也不會少。今日正值初一,就更不必說了。
佛寺建在高處,正門前有一條百階的大理石階梯。誠心的香客一般都將馬車停在底下,然後一步步拾階而上。
滿年陪著溫冬晚來過許多次,對安澤寺周邊的環境不可謂不熟悉。馬車堪堪停穩,滿年便滿臉慌張地往寺裏走,與先前從容不迫的樣子判若兩人。
王妃……王妃肯定不會有事的……明明那麼多護衛在呢……而且那夥人不是已經被解決了麼?說不定王妃現在已經在寺裏了呢!
“滿年姐姐!”
滿月原本跟在她後頭,心裏還在想著是該祈禱王妃沒事兒還是說最好有事,這樣滿年肯定是要遭殃的。
腦子裏兩個打架的小人兒還沒鬥出個結果,不經意間便看見停靠的眾多馬車間有輛好像就是溫冬晚乘坐的那輛。
“幹什麼?”滿年心裏著急,隻往後瞥了一眼,步子沒停。
滿月索性停下腳步素手一指:“你瞧那個,是不是王妃坐的馬車?”
滿年生生頓住,猛地看去,頓時雙眼圓睜,激動得語無倫次:“對……對!這就是王妃的車!太好了,我就說不會有事的,太好了……”
心裏長長地鬆了口氣,滿年撫著胸口喃喃自語,這才驚覺自己不知何時已出了一頭的細汗。
她瞪了滿月一眼:“都是你!平白說些不吉利的話來擾亂我,害人白白擔心一場!”
滿月張了張嘴沒有說話。雖然眼下看來王妃好像並沒有出事,不過之前滿年那做法本就不對啊。俗話說沒有金剛鑽,不攬瓷器活。她倒好,明明分不開身,還非要全擔著,這樣下去遲早要出紕漏的。
不過這又關她什麼事呢?滿月心裏恨恨地想,反正到時候就算出了什麼差錯,也罰不到她身上,她還巴不得滿年出錯呢!
滿年不知道她心裏在想著什麼小九九,隻道王妃沒有事心裏便放鬆下來,還伸手進袖裏捏了捏顧問璋送來的那封信,一邊以正常步子往安澤寺裏走去。
每次來寺裏上香,都是要在這裏用一頓素齋的。這一整日,人也不是總在大堂上跪著聽佛經,若想休息一番,也會有準備好的幹淨廂房。
一進安澤寺,滿年便瞧見了自家帶來的小丫鬟正站在門口邊張望。
“滿年姐姐。”小丫鬟大概是溫冬晚留在這裏專門侯著等她們回來的,見人走近了,忙上前兩步微微福身,低聲道,“王妃已經去廂房等溫夫人了,說你們要是回來了,就可以下去休息,不必特意見她。”
滿年這下完全肯定溫冬晚順順利利地到達安澤寺了,想起袖裏的那封信便道:“不必休息了,帶我去王妃那裏吧。我這裏有王爺送來的信需得親自交給她。”
小丫鬟聽她這麼說,便也點點頭,將兩人往廂房那邊引。
到了王府等人休息的廂房那邊,果然見著的都是些熟悉麵孔了,幾個丫鬟見著她都挨個兒問好。
滿年心中滿意,想著自己這麼些日子的管理想必已經樹立起幾分威信了,甚好。
“怎麼房門口沒有人守著?若是王妃要叫人你們怎麼聽見?”滿年剛剛好一些的臉色頓時又嚴厲起來。
原本滿年一直也是個喜歡玩鬧的,自從來到王府,倒是越來越穩重,連溫冬晚有時都忍不住說她現在是頗有幾分錦歲的氣質了。
院子裏幾個各司其職的丫鬟頓時麵麵相覷:“可是王妃不在房裏啊,不然我們定會守著門的。”
“不在房裏?”滿年一愣,看向了帶自己過來的小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