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寫給父親的信 (一)(1 / 2)

父親大人台安:

轉眼您在康馨護理中心半個月了,雖然您開始覺得這個地方很好,但是很快就有了回家的想法且日益強烈。人說人生如下棋,走一步看多步,而您似乎從來沒做到走一步看一步,都是盲目地走下去,不斷地改變自己的想法,包括您第一次來濱海住院手術和不手術,包括您第二次決定來濱海手術又放棄跟我一起回濱海,第三天您腫的很厲害了,鄰居說某人就是這樣死的您才叫二姐叫了120來濱海……渭全叔叔說,您這輩子,沒有自己的主見,被我媽和二姐哄得滴流轉,說什麼聽什麼。我媽口口聲聲說什麼她和二姐都支持您來養老院,可是,她小女兒質問我的話代表了他們的觀點:你將來老了,也叫你兒子送你去養老院?!我說,不要兒子送,我自己去。她,還有她姐姐,都不再稱呼我舅舅也不叫紅梅舅媽,而是說你老婆。我二姐說紅梅參與咱家太多事物。這話說在紅梅當麵,非常可惡。要知道您生病期間,紅梅跑前忙後,作為兒媳婦和女婿等外姓人,獨此一個。再者,作為兒媳婦,將來是上家譜的,怎麼就不能參與我們家的事物呢?難道說一個嫁出去的閨女,如我二姐參與我們太多家務事就對了嗎?我們家的太多矛盾跟她有關係,包括大哥嫂子的反目,大姐大姐夫的翻臉。

古代有破君之術:一臣專君,群臣屏蔽,言路閉塞,如一婦擅夫,群婦皆亂。這些年,您過多地依賴母親和二姐,所以您的思維大多被母親和二姐左右,包括您的開支。我真的不相信想來節儉的您竟然有這麼點積蓄。要知道2007年您見我銀行理財且收益不錯時候,就想把您積蓄的七萬元給我幫您理財,我怕損失就沒答應您。2008年您的工資有三千左右了吧?因為咱們的工資都差不多,現在您的工資是六千多,這八年您的收入該接近四十萬,我媽說了些大的開支,卻也遠遠沒有達到四十萬的一半。渭全叔說:我二姐夫,沒生意沒買賣,卻大車小車都有,說明什麼呢?至今他說伺候您賠了,我老早叫他算算欠他多少我給,他卻像“死豬不怕開水燙”,一副無賴的嘴臉:叫我回去走路小心一點兒。我和大哥說,大哥建議我小心一些的好,畢竟他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什麼後果都不考慮的。

您住養老院第四天一早,我媽又來電話說些您要回家的話。我說周末再說,我再上天班行不行?您說上你啥班!——這真的令我吃驚。要知道因為您生病住院,我請了太多的假,實在沒辦法都是叫紅梅替我乘坐長途車回老家。而在我印象中,您一直是把工作當做頭等大事來對待的。

我掛了電話,來到地下車庫,看到髒兮兮的車子,我想洗車——一兩個月來,我竟然沒有心思和功夫洗車。大約一個小時左右,我開車上班。要知道地下車庫手機沒有信號,當然,電梯裏也沒有信號——畢竟我住的是新的居民區,都這樣。結果,到單位的路上,我就接到不同的電話短信,包括我舅舅的,渭全叔的,還有淩雲的。回頭我才知道,淩雲竟然把電話打到了我單位,接電話的把電話內容大體記錄後,反映了,然後就找到我,聽了半天我的解釋後,建議我休假回家處理家庭矛盾……淩雲大體說我不管老人,找不到我,要拉著老人來濱海找我的話。我真是氣不打一處來!要知道,為了您治病,我跑前忙後請假陪護,從德國回來沒倒時差就冒險開車回老家看您……僅僅因為一個小時我手機沒信號,他們就如此小題大做地到處找我,其實是敗壞我名聲——一個人最怕的是什麼?敗壞!而不孝就是其一。我回頭和舅舅、渭全叔說淩雲的作為,他們都很氣憤,罵她混。而母親卻理直氣壯地說是您的意見和安排——什麼壞事兒他們都推給了您!即便是您安排,我隻能說“糊塗天,糊塗地,糊塗老的沒法治”,但是我想告訴您:這些都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最好的辦法是法院——您直接找律師起訴我和大哥好了!我媽找電視台真情調解欄目,身邊朋友聽說了都覺得是我二姐的主意,她想通過電視叫我們身敗名裂嗎?那個什麼欄目或許你們根本就沒弄清楚,全是農村沒有素質的人群所謂講理的地方。而有素質的人,都是直接在法院解決問題。所以,我拒絕了調解,而我二姐卻以為我們沒理,怕上電視,標準的小農意識。也驗證了我大哥那句話:光腳不怕穿鞋的——如此節目我上了電視,我,紅梅,在單位還有法混嗎?還能在將來指望進步嗎?他們太不計後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