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在社區防疫執勤的124天可以分為三個階段:第一個階段是最緊張的第一個周,每天下午一點到晚上八點,七個小時。正月初十也就是二月三號開始的,天氣極端寒冷惡劣,一會兒刮風一會兒下雪,即便穿上棉靴也很快凍透了,需要不斷跺腳取暖。另外,初次進入社區防疫,心裏的恐慌還是有的,畢竟小區的居民有來自武漢的,居家隔離的,有隔離結束後不斷開車進出小區的。雖然不是抗疫的最前線,但是一種莫名的恐懼一直有,但願這薄薄的口罩能夠阻擋我和細菌病毒的接觸。每天晚上沒有晚餐,隻能在車裏吃點零食或者自備泡麵。後來有幾天送盒飯的,雖然涼透了,但是有聊勝於無;第二階段,換了一個小區,每天上午十一點到下午四點五個小時,中午沒有飯,周邊飯店也不開,所以水飯自帶。於是我的早餐特意吃的比較晚,晚餐回家吃的比較早,連續有七十多天;第三個階段,大部分抽調的同誌回去了,我繼續留下,去了一個公寓寫字樓,進出的人特別多,有好多武漢、湖北來的,出示核酸檢測報告,出示健康綠碼,測體溫,登記……比較繁瑣嚴格,有時候登記的人排起了長隊。工作崗位在一個風口上,風特別大,好在第三階段每隔三天休息一天,第一天是早班七點到十一點,第二天是十一點到下午四點,第三天是下午四點到晚上八點,這樣第四天就可以休息。社區開始管午餐,極為簡單,去隻吃了一次。這些天的確有些疲勞,甚至出現了輕度的腰肌勞損。
在第二階段期間,我曾經患過一次結膜炎,眼睛紅的嚇人,我想起了李文亮醫生,當時也是患有結膜炎,所以心裏很恐懼,堅持了兩三天買了點眼藥水,結果也不見效。於是很不好意思地跟單位請假,希望有人替換一下。一個小領導竟然說將來的榮譽怎麼辦?將來的補貼怎麼辦?組織部門抽調的人員,交給組織部門了,單位不參與。而我知道單位有第二梯隊的,於是繼續請假,領導終於準許我休假幾天,等我五天後恢複差不多了,我繼續回到了執勤崗位。
坐在有暖氣的房子裏,看窗外的狂風夾挾著雪花飛舞,是一種浪漫;站在雪地裏幾個小時連續的執勤,測體溫,抬欄杆,放行車輛,是一種責任擔當和堅守;看著窗外飄起絲絲細雨,在風中在霓虹映照下充滿了詩意和浪漫,但是站在雨裏,站在風中,一手撐著傘,一手持體溫槍工作,拖著濕透了的鞋子和冰冷的褲腳,也是一份責任堅守和擔當。兒那該死的體溫槍,在室外低溫環境下非常不準,簡直就是擺設,卻又有些震懾作用嗎?
開始有少數有光禿禿的枝椏長出了綠葉,開出了絢爛的花朵,春天來了。狂風呼嘯,不在室外,你就不知道初春的風有多大,有多冷。狂風吹的人睜不開眼,吹得執勤桌椅到處跑。習慣了朝九晚五周末休息兩天的生活和工作,忽然天天執勤上崗,連續八十天沒有休息,頭發長長了沒有時間理,肚子餓了,周邊的小吃店卻不營業。
大風藍色預警。位於兩座樓之間的風口,風便顯得特別大。如果你抬屁股起來測體溫,風便會把帶輪的椅子給吹跑,隻好迅速的去追回來。而散落的到處飛舞的登記表格紙,是沒有能力去弄回來的,總之也沒什麼用。於是用一根繩子把它綁在桌子腿上,結果桌子和椅子一起被風給刮跑了。桌麵上邊的泡沫盒子裏放了兩塊磚頭,裏邊放了消毒液等,結果也被風從桌子上吹落地下,撒了一地。車庫入口的崗亭頂上插著一麵國旗,呼啦啦獵獵作響。第二天竟然發現國旗被刮成一條一條的,於是物業公司換了一個。
二零二零年的五一勞動節的休假是不可能的了。一早起床,沒來得及吃早餐,七點趕到崗位,到十一點。最近感覺有些鬆懈,接崗的兩名同誌沒有過來。等了十分鍾,來一個人,說另一個人休息。組織部門的要求是雙人雙崗。回到家裏,自己弄了一點大蔥卷煎餅,吃了一些,然後騎自行車沿著樓下小河走了一圈。櫻花開始飄落,河水也豐盛的起來,有些河段的水是黑色的,上邊漂浮團團柳絮,髒乎乎的樣子。但是河邊有很多的人,有很多釣魚的。遊曆過西方幾個國家,它們的河流都是清澈的,裏邊的魚也很多很大,甚至有天鵝大雁野鴨等自由自在的在水中覓食,卻沒有這麼多釣魚的。偶爾發現一兩個也是釣了以後仍然放到河裏,純屬娛樂,而我們釣魚的人比魚還多,大魚小魚,小蝦小王八,各種工具都用上了,甚至有射魚的!河麵上漂浮著幾條魚的屍體,已經腐臭。也有放生的,這邊放生哪邊垂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