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灼,你跟邵清一塊兒站宿舍樓旁邊的地下車庫可以吧?”方燁朝遠處的祁灼喊。
祁灼給他比了個ok的手勢。
晚自習剛開始,還沒有老師巡邏,班裏亂得跟菜市場似的。
方燁記完名字,低頭看著夾子發愣,用筆戳了戳下巴,忽然問:“祁灼是不是談戀愛了?”
這句把旁邊的姬浩軒嚇得一哆嗦:“啊?他談戀愛?”
方燁放下筆,麵不改色道:“我也說不好,就是感覺他跟邵清有事兒。”
“操,你他媽說什麼呢?”姬浩軒差點嗆到口水,表情誇張地壓低聲音,“你聽年級群裏那些女生說的?她們就瞎掰著玩兒。”
“知道,沒說他倆一定是談戀愛。”方燁思索著說,“就是氣氛有點不一樣……跟談戀愛似的。”
“那指定不一樣啊。”姬浩軒說著伸出食指往他屁股上一戳,“清哥那麼牛逼的人。”
方燁從課桌上蹦下來,又拍了他一巴掌:“你指你自己的腚行嗎?”
“我不。”姬浩軒說著,往方燁屁股上一連戳了好幾下。
值周要早四十分鍾到學校。
清晨,天霧蒙蒙的,班裏開著燈,讓人分不清是早上還是傍晚。
已經到了的幾個人正在戴綬帶。
邵清十分嫌棄這個綬帶,布又硬又厚,邊上的金色流蘇還掉渣。
他低頭弄了半天才勉強用別針把兩條布在腰間固定好。
“後麵擰個兒了。”祁灼說著,幫邵清把背後的綬帶捋平整,又把別針拆下來重新別了一遍。
旁邊,姬浩軒費勁地紮著別針:“老祁你也幫幫我,這布怎麼這麼厚?”
祁灼轉身指揮道:“你把綬帶摘了,別好了,再套上。”
“我操。”姬浩軒恍然大悟,一把摘了綬帶,“對啊,傻逼了我。”
邵清也忽然意識到這個問題:明明別好再套上就行了,他居然傻嗬嗬地折騰了那麼久。
祁灼笑著看向他。
“你剛才怎麼不說?”邵清問。
“我就想看你什麼時候能反應過來。”祁灼笑得更歡了,“沒想到你這麼執著。”
“……”
邵清沒跟他計較,低頭提了提肩上的綬帶。
“快到點兒了。”有人催促道,“下樓下樓!尤其是站大門的,別遲到!”
祁灼打了個哈欠,揉著眼往外走。
一出門,他就看見樓梯口處的唐棠。
她沒穿外套,軟塌塌的校服看上去有點髒,白褲子上有幾塊洗不掉的棕黃汙漬。
後麵跟來的幾個一班的人也看見了。
唐棠看了他們一眼,扭頭繼續往上走。
“這麼早?”方燁皺起眉,“住校生這個點兒剛打起床鈴。”
“實驗班的嘛。”有人滿不在乎地說了句,轉身走了。
沒人在意這件事,大家說笑著下樓,最前麵還有人坐著樓梯扶手往下滑。
祁灼回頭看了眼樓上。
樓道裏沒開燈,被晦暗不清的晨光充斥著,色調黯淡。
他心裏莫名有些慌。
祁灼拍了拍邵清的肩膀:“我上去一趟。”
邵清回頭看向他,沒問他要幹什麼,停下腳步說:“我也去。”
兩人剛上了一層樓,身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邵清回頭,看見方燁氣喘籲籲地跑上來:“唐棠剛才是不是沒背書包?”
“你怎麼也來了?”祁灼愣了一下,皺眉說,“對,我就是看她不對勁才上來的。”
方燁深呼吸一下,抹了把鼻子拽著欄杆快步往上走:“她那傻逼班主任說她有抑鬱症。”
他們幾乎是飛著上樓的。
飛到實驗b發現裏麵空無一人。
趕緊掉頭往更高的樓層飛。
清晨保潔會打掃天台樓梯,所以五樓那扇門現在應該是開著的。
初冬的清晨很冷,邵清卻出了一身的汗,不知道是跑出來的還是冷汗。急促的喘息間,呼出的氣瞬間化成白霧。霧糊在鏡片上模糊了視野。
五樓,通往天台的樓梯口,塑料卷簾門打開一半,旁邊還擺著保潔的推車。
方燁矮身衝過去,腦門撞到卷簾門邊緣,咬牙罵了句“操”。
有他的前車之鑒,祁灼過去時向上撐了一下門邊。
邵清莫名其妙地也撞到了,栓鎖用的鐵片從後腦勺刮到脖頸,涼颼颼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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