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玄:=__=!太上皇逼婚關他什麼事?
星枝滿臉黑線地看著他,你丫的擺這是什麼表情?難道這些年來的所作所為是騙人的?忍不住道:“聶侍衛難道沒個想法?還是你嫌棄郡主身子不好,現在容貌也不好?”她危險地瞪著他。
聶玄下意識地反駁,“她的身子不是有起色了麼?以後總會好的!而且她一點也不醜!”
星枝臉色稍緩,又道:“郡主現在的情況,京城也沒哪個勳貴公子願意娶她,我也擔心她未來沒個著落,太上皇方會如此憂心,不然太上皇那般疼愛郡主,哪裏舍得如此逼她?”
接著,星枝又忍不住抱怨京城裏的那些世家勳貴公子的劣根性及現實,一聽說太上皇要為昭萱郡主選夫婿,上至十五歲下至二十五歲的,都匆匆地尋對象定親了,就算年紀大些的鰥夫,也匆匆忙忙地在一個月內抬了門繼室進門,擺明著昭萱郡主就算給人當續弦,人家也不要。
有這麼埋汰人的麼?
不說星枝氣,太上皇和阿竹都氣得要死,兩人都陰險地開始盯著京城那些有動作的人家,都記在了心裏,想著以後怎麼折騰他們。
星枝抱怨到最後,都快哭了,邊哭邊看著聶玄。
聶玄擰起眉,也有些不愉快,說道:“她很好。”
“既然郡主那麼好,聶侍衛就……”去求娶吧。星枝期盼地看著他。
誰知道聶玄卻隻是皺眉思索,沒個聲音。
星枝又氣得跺腳,恨恨地剜了他一眼,心知這種事情不能逼人,直接扭頭走了。
不過翌日後,聶玄卻去稟了太上皇,他接受調職,調去神機營,接手神機營副指揮使之職。
這是聶玄跟在昭萱郡主身邊七年來,在被她多次趕人時,終於應允了她的驅趕,卷了東西便離開了,去了神機營。不過沒人知道的是,他離開時,太上皇特地給了一堆的賞賜,皇太後、皇帝、皇後皆有賞賜,足以讓聶玄在京中置辦豪宅不說,還能置辦一份不菲的家業,沒有哪個侍衛有他這般豐厚的賞賜。
昭萱郡主看著窗外宮牆下以往聶玄站的崗位,那裏已經空無一人。她麵無表情,也看不出失落或喜悅。
鳳翔宮裏,阿竹纏著陸禹確認道:“聶侍衛真的會求娶麼?他是真心的?會不會最後又要因為昭萱的身子不能生養,做出對不起她的事情?”如果是這樣,還不若讓昭萱一輩子清清淨淨的,不惹那凡塵情愛。
陸禹聽罷,笑得有些危險,“他敢!”拍拍她的手,說道:“你就放心吧,聶玄已經說過,他的養父母同樣沒有孩子,到時候從族裏過繼個純善孝順的孩子便是。”
阿竹聽罷,終於鬆了口氣,開始盼著聶玄置辦好家業後,來求娶昭萱郡主。
*****
很快便到了皇帝巡視河工的日子。
天子出巡,雖然言明要一切從簡,但因為其中還有皇太後和一幹太妃們隨行,個個都是長輩,免不了車馬儀仗等架勢,內閣輔臣們帶著群臣直接送到京城運河的皇家碼頭。
陸禹攜著皇太後、安貴太妃、阿竹及兩個孩子登上龍舟。
豚豚的傷已經好了,即便再老成持重,此時難得離京,興奮得在甲板上跳來跳去,然後又去看河下的水,看看有沒有魚。
“母後,母後,豚豚想釣魚。”
阿竹挨坐著窗口看沿途的風景,憋在京城那麼多年,終於能出京遊覽,仿佛整顆心都放飛了,也高興得不行,對胖兒子道:“船行駛時,會將魚嚇跑,哪裏能釣到什麼魚?”
胖兒子聽了還是高興,跑來跑去的玩耍,又到前麵去看另外一條大船,那裏是皇太後帶著一幹後妃搭乘的船。
阿竹見胖兒子一刻閑不下來的模樣,又見小兒子趴在她懷裏睡得香,忍不住捏了下他的小臉蛋,將他鬧醒了後,不理會他嚶嚶抽泣的模樣,給他洗了臉後,說道:“豚豚,過來帶弟弟去玩兒,別讓他成天睡覺,長不大的。”
豚豚很有做兄長的自覺,雖然弟弟與他年紀相差不大,但是弟弟太蠢了,做哥哥的隻能被迫提前長大,處處關照他了。
“哥哥,不嘛,宵宵困,要睡覺覺~”
“醜兒乖,你陪哥哥玩兩個時辰,晚上哥哥抱你睡。”
“……好、好吧,玩兩個時辰,陪.睡兩晚。”
“不行,起碼明天還要多玩兩個時辰,才能兩晚。”
“不行,三晚。”
“可以。”
阿竹:“……”
差點聽得一臉血的阿竹看著她家蠢兒子,無語凝噎。
拍拍胸口,安慰自己小兒子隻要睡足了,也不會再弄出認錯父母的醜事來,不然那位皇帝真的直接將認錯爹的小兒子給扔出去。上次就因為小兒子認錯了人,將太上皇認成了父皇,狠心的爹直接將他丟到偏殿裏,叫宮女在他旁邊不停地嘮叨了一天時間,差點弄得小兒子也崩潰了,再也不敢在清醒的時候認錯人。
正看著風景時,陸禹走了過來,坐到她身邊擁住她的腰。
“在看什麼?”他低低地笑著,聲音依然清潤。
阿竹扭頭看他的臉,近看之下,膚色依然如玉般溫潤,笑容依然如當年初見時的模樣,又添了些而立之年的男人的成熟韻味,忍不住湊近他,親了下他的唇角。
紅暈染上他的臉,他別過頭,說道:“做什麼呢?晚上都不見你主動一些。”
她笑盈盈地看他,“那算了,以後我都不主動了。”剛說完,發現擁在腰間的手緊了緊,好笑地發現他正冷幽幽地瞪著他。
等她又主動湊過去親了下他的臉,他眸色才恢複正常,然後兩人一起坐在窗口前,看著外麵沿途的暮春風光,青山秀水,迤邐嫵媚,祖國無盡風光可盡覽,遠處河麵上漁舟在水中劃過,打漁翁戴著草笠撐著長杆,漁歌嘹亮。
阿竹傾聽了會兒,轉頭對他道:“這民間的小調聽著頗有野趣。”
他笑著點頭,大抵是這明媚春光讓人心情大好,他笑道:“你嫁我這麼多年,也沒聽過你唱個曲兒給我聽,連琴都沒伺弄一下,莫不是君子六藝,你才通了一竅吧?”
這男人意思是指自己一竅不通了?
阿竹又想咬他,不過想想也笑了,對他道:“那我唱首你一定沒聽過的歌兒給你聽,聽了不許太激動,更不許咬人。”
陸禹見她這模樣,倒是有些期待起來,湊到她耳邊輕笑道:“好啊,一輩子隻許唱給我一個人聽。”
她的臉噌的一下紅了,聽著甲板上傳來孩子們歡快的笑聲,突然覺得隻要日子如此過下去,唱一首算什麼,就算唱個千首百首都行,隻要他不嫌棄會漏歌詞或者跑調就行。
如此一想,自己都忍不住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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