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溪從儲物戒中又取出一小瓶藥膏來,打開蓋子,將冰涼瑩白的藥膏均勻塗抹在男童的傷口上,動作輕柔到像一陣柔和的風,拿出幹淨的將塗好藥的傷口包裹住。
“這幾天千萬不要沾水,如果覺得癢,也千萬別去抓,很快就好了。”
原本刺痛的傷口抹上這藥膏之後竟然有種奇異地舒適感,絲絲縷縷的靈氣彙入身體,簡直讓他想要舒服的呻吟。
容溪摸摸男童的頭,沾了一手水漬也不在意,轉過身去,將那罐藥膏放在桌上。
“為什麼?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男童輕聲問道,長睫微微顫動。
容溪愣了一下,因為答應了萌娃主神,要給予你溫暖與關懷,防止瘋批暴走毀滅世界?
“因為”
容溪皺起眉頭,開始亂說一通:“你將來會是一個開創曆史的人,我是受了命運的指引,來幫你踏上這漫漫仙途。”
容溪轉過身去,看著孟玄度,一臉嚴肅,其實她這也不算是胡扯,孟玄度=男主=開創曆史的人,命運=世界線,至於她,容溪給自己的定位是男主的人生導師,立誌要將男主培養成向善、向美、根正苗紅的好青年!
男童聽得容溪一陣糊弄,露出驚歎的眼神,仿佛在感歎自己竟然是那般厲害的人物,漂亮的琉璃眸子微微張大,圓溜溜的,更像貓兒了。
他拽住了容溪的衣袖,磕磕絆絆道:“我也能修仙嗎?像仙子姐姐一樣厲害?”
容溪掐住他玉雪可愛的小臉兒,“當然,而且將來你可是全天下最厲害的修士,翻手為雲,覆手為雨。”
看男童似懂非懂,還要一本正經地點頭的樣子。
將男童的傷口處理好之後,還給男童講了許久修真界的奇聞異事,最後看男童困得開始揉眼睛,容溪將被子給男童掖好,這才離開小屋。
可容溪卻發現不知道,在她走後,某人臉上的睡意頓時消散,剛才紅著眼睛要哭不哭,像兔子一樣柔軟可欺的男童,突然好像換了個人。
孟玄度掀開被子,從床榻上下來,把玩著容溪留下的傷藥,將那小瓷瓶拋起來又接在掌心,連續幾次拋接,對這幼稚的遊戲樂此不疲,像個百無聊賴的普通孩童,可他眉眼一片陰鷙,讓人看了無端發怵。
寂靜的房間裏,隻剩瓷瓶入掌的啪嗒聲,雖然很有節奏,但漆黑的夜裏隻顯得詭異。
這日清早,容溪正在流仙宗的練武場同宗門的弟子們切磋,剛剛打完一局,榮正源身邊的道童便來尋她,說是宗主有要事與她商量,請她速速前往議事堂。
容溪跟著小道童到了議事堂,發現議事堂裏並不是隻有風正源一個人,流仙宗的長老、繼母蘇秋月、還有她同父異母的弟弟和妹妹也在,甚至連上次見死不救的兩個築基客卿也在。
眾人端坐在堂上,一見容溪,齊刷刷便將目光投到她身上,甚至連手中的茶盞都趕緊放下了。
風正源默默躲開了容溪帶著詢問的目光,溫聲叫她先坐下。
“聽說父親有事找我,不知是到底是何事?”
風正源麵有不忍,眼神既愧疚又無奈,緩緩道:“宗內的諸位長老聯名懇請公開進行少宗主之位的選拔。”
還不等容溪發話,在座的各位長老都紛紛出聲。
“我等認為,少宗主之位應該能者勝任。”
“我輩修仙之人,與天鬥,與命鬥,自然不在意凡間那些嫡庶的規矩。”
“是啊,是啊,大小姐的確不適合當我們的少宗主。”
人群中開始出現越來越多的質疑聲。
“二公子如今不過三十歲便已經到了築基期,可少宗主到現在都還是煉氣,唉”
“前幾日,二公子除妖,獵了隻金丹期的大妖呢,此等手段,莫說是我們流仙宗,便是在那南十四仙州的頂級宗門裏,二公子也是難得一遇的天資啊。”
“要我說啊,這少宗主之位,還是得二公子來。”
容溪將他們的話聽得清清楚楚,她倒不太生氣,隻是看對麵危襟正坐的那所謂的二公子,一臉矜傲的樣子,眉宇之間盡是得意與自負,心性著實浮躁,月滿則盈,恐怕難成大器。
蘇秋月柔柔一笑,“諸位恐怕抬舉小兒了,少宗主厚積薄發,定然能順利築基的。”原身與蘇秋月不合,從不允許蘇秋月叫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