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裴律師真成了不孝孽子。
這一整夜,裴寂滿腦子,都是裴律師所說的那位大賢才小夫子!
隻是,任憑這位經曆三朝,老謀深處,經驗豐富的魏國光怎麼想,也還是沒有想明白,那位小夫子為何會有如此之多的本領。
一直到早上,裴寂才頂著兩雙黑眼圈,在家仆的攙扶下,坐在馬車上,往皇宮而去。
不過,整個朝會下來,裴寂都是精神恍惚。
對此,李世民與一眾秦王府舊臣看在眼裏,但也都沒多理會。
凡是秦王府的舊臣都知道,陛下與這位左仆射有著舊怨。因此,除非有必要之事,他們從來不主動與這位左仆射說話。
甚至,某些小心眼還行事粗暴的武將,有事沒事還專門找找茬!
“嘿嘿,陛下,看來昨晚,這裴老頭被腰疾折磨的不輕!”
下朝之後,看到裴寂急色匆匆的往家中走去,一眾官員都沒去阻攔,反倒是一群武將,看著裴寂的背影,滿臉譏笑。
“咬金,慎言!”
跪坐在桌案後的李世民,抬頭瞪了一眼下方那個長的五大三粗的壯漢。
此人正是宿國公,右武衛大將軍程咬金。
“魏國公怎麼說,也是開國功臣。現如今,隻是年事已高,身子骨有些老毛病,也是正常的!”
“陛下,那是裴老頭他自作自受,明明已經快走不動了,還非要占著左仆射之位!”
程咬金還是一臉不屑。
顯然,對於裴寂,有著很大的成見。
“陛下!”
這時,李嵬從殿外走了進來,快步走到李世民麵前,顯然有事要稟報。
見此,程咬金直接站起了,拱手:“陛下,臣想到家中還有些事,便先告退了!”
同時,一旁的幾位大臣,也都十分有臉色的退了出去。
“何事?”
眾人離去之後,李世民便問道。
“回陛下,臣昨日回來之時,路上遇到一輛馬車往李家莊而去。今日已查清,那輛馬車上之人,是魏國公家的大郎,裴律師!”
“裴律師?”
李世民一愣,“我記得他不是在藍田縣令嘛?怎麼跑去萬年縣了?”
“回陛下,是裴家一商隊,在收取山貨之時,發現了李家莊的不同尋常。因此,裴律師便知道了那位小夫子!”
李嵬連忙說道。
“李家莊不同尋常?”
聽罷,李世民眼睛微眯,察覺到一絲不對勁。
“李嵬,你可查清,李家莊到底有何不同尋常,竟然讓裴律師親自跑到李家莊,去尋那位小夫子!”
“陛下恕罪,此事是臣等疏忽!”
李嵬臉色大變,直接跪下,道:“前幾日,臣等一直查探那位小夫子的信息,卻是疏忽了查探李家莊。今日,我等才查探到,那位小夫子來到李家莊兩年,最先做的事情,便是教導李家莊的村民種田。”
“種田?”
“陛下,第一年李家莊的所有良田,在小夫子的教導下,都達到了畝產三石;而到了今年,李家莊那些靠近潏河邊的良田,可以畝產四石!”
李嵬剛說完,李世民便臉色大變,滿臉不可置信。
“李嵬,你可確定,真的是畝產四石?”
“回陛下,此事事關重大,臣派人詳查了兩遍,千真萬確。因此,臣才敢給陛下稟報!”
李嵬連忙回道。
“畝產四石,四石啊!”
聞言,李世民臉色再也蹦不住,滿臉喜色。
手中的奏章再也看不進去,站起來,背著手在殿內轉了兩圈。
“好啊,好啊,真是天佑我大唐!”
“有此種耕種之術,有此大賢,隻要給我兩年……不,隻要一年,大唐便可恢複國力,到時候,頡利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