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淩至極的聲音,在周向北身後寒冽的響起。

聞言,周向北不由得心中一顫。

他手上一鬆,秦晚晚就跌回了床上。

周向北回頭愣愣的看著站在病房門口的霍連城。

繼而語無倫次的說道:“連城,你回來了,你總算是回來了,你看看,你看看,這是淩霜的荷包,我從小叮當手上拿到的。”

“小叮當說這荷包是從秦晚晚身上得來的,可這是淩霜的荷包,連城,淩霜的失蹤肯定跟秦晚晚有關的,這個女人壞得很,你不要再繼續被她的外表蒙騙了。”

說到最後,周向北的嘴裏居然還帶起了哭腔。

淩霜消失這麼幾天了,他怕淩霜已經遭了秦晚晚的毒手了。

霍連城一瞬不瞬的看著周向北。

他手中抱著一個鮮紅的盒子,風塵仆仆。

臉上和手上都有明顯的血痕。

過了良久,霍連城走到秦晚晚身邊,將血紅的盒子放入了秦晚晚的懷中,他回頭冷冷的對周向北說道:

“同僚七年,你我情同手足,所以我一直在給你機會。上次打你軍棍的時候,我已經警告過你了,說過那是最後一次了。”

“可是你呢,屢教不改,得寸進尺。周向北,你走吧,今日之事我也不跟你追究了,算是全了我們同僚七年的情分,從此之後,你我兄弟恩斷義絕。”

周向北不服氣。

“怎麼,你要為了這個女人,連我這個兄弟都不認了嗎?”他撅著脖子,目光中滿是悲痛和不可置信。

似乎不肯相信,霍連城會就這樣不認他這個有過命交情的兄弟了。

霍連城嗤笑了一聲。

“兄弟,難道不是你先不把我當兄弟的嗎,難道不是你先為了一個女人,蹬鼻子上臉,趁著我不在來為難我的妻子的嗎,我今天要不是剛好趕回來了,你打算對我的妻子做什麼?”

周向北先是沉默的低下頭,隨後又焦急的抬頭解釋:“我沒想對她怎麼樣,我隻是擔心淩霜的情況,是因為淩霜的荷包出現在了秦晚晚的手中,我怕淩霜遇到了不測。”

“不測,嗬,她能有什麼不測,偷雞不成蝕把米,是她想將秦晚晚送給馮國商的,結果把自己搭了進去,便宜她跟著馮國商走了,死有餘辜的東西,你有什麼可為她鳴不平的?”

霍連城說著,又把淩霜買通白岩郎誘騙秦晚晚,卻被秦晚晚反殺的事情,全部跟周向北說了一遍。

聽完了霍連城的話,周向北像是霜打了茄子一般的愣在了原地。

他不信,淩霜那樣與眾不同的女人,怎麼會做出那樣惡毒的事情。

最後,他瘋狂的搖頭:“霍連城,這不過是秦晚晚的一麵之詞,你信她但是我不信,淩霜那麼善良,她為了你可以連命都不要。”

“她怎麼可能做出那樣惡毒的事情,肯定是秦晚晚栽贓她的,我勸你早點清醒,不要被秦晚晚的外表迷惑了。”

說完,周向北便轉身跑了出去。

他要回渭南。

他要把淩霜找回來。

他要親自去證明淩霜是無辜的。

周向北出去之後,霍連城重重的歎了口氣。

他十六歲參軍,參軍的第二年就認識了周向北。

兩人從新兵蛋子開始就一直是戰友,一起打過蔻族人,一起流過血,這其中深厚的情誼,又豈是兩句話就能斷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