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淩霜,所有的傲氣都磨滅光了。

被父子兩人共同享用過的她,心中隻剩下了滿腔的恨意。

淩霜把自己如今所有的遭遇都算在了秦晚晚和霍連城身上。

她已經不愛霍連城了。

愛不起來了。

她已經滿身都是傷了。

千瘡百孔。

她恨霍連城的絕情。

為了霍連城,她吃了無數的苦頭,她把自己所有的愛都給了霍連城,隻要霍連城需要,她哪怕搭上自己的命也願意。

淩霜為自己對霍連城的愛感動。

也因此更加憎恨霍連城。

因為不管她做了多少犧牲,霍連城從始至終連個多餘的眼神都沒有給過她。

當然,淩霜心中最恨的還是秦晚晚,要不是她突然出現奪走了霍連城,要不是秦晚晚將她送上馮國商的車。

她也不至於會落到今天這樣的田地。

已經是這樣了,淩霜也隻能是破罐子破摔了。

既然她不好,那霍連城和秦晚晚也別想好。

所以淩霜極盡所能的去討好馮新野,因為現在她現在所認識的人裏,隻有馮新野才能和霍連城抗衡。

馮新野看見淩霜掉淚,一把就將她擁入了懷中。

他抱著淩霜,將淩霜扔在了床上。

然後才轉身關上了房門。

在房門外不遠處躲著的周向北看見馮新野把房門關上了,抓著飯盒的手不由得捏緊。

他看見淩霜臉上那淒淒慘慘的眼淚了。

心如刀絞。

隔得太遠了,周向北聽不到淩霜說的話。

他隻能看見她眼中的淚。

還有她眼中不時流露出的恨意。

周向北從這些細微的發現裏,猜測著淩霜一定受了許多的委屈。

她肯定不是心甘情願和馮新野這樣的男人苟合的。

想到自己心愛的人正在被人強迫著做那種事,周向北就火冒三丈。

他摸了摸別在腰間的槍,思量著衝進去救下淩霜,再逃出司令府的勝算。

園子裏是沒有人看護的。

若是能把馮新野放倒,再帶著淩霜喬裝一下逃出去,周向北覺得還是有希望的。

心中有了計較,周向北就準備動手了。

他摸出腰間的槍就打算往淩霜的房間走。

隻是才走了沒幾步,周向北就被人捂著嘴拉到了一旁的假山裏。

身後的人勁兒很大。

周向北根本動彈不得。

等到了假山裏麵,捂住周向北的人才低聲說道:“別出聲,我是老於。”

說完話,老於才放開了周向北。

老於叫於投,大家都叫他於掌櫃,他是酒樓的老板,每天都會帶著人來司令府送菜。

按理說送菜這種事用不著老於親自跑。

隻是司令府比較特殊,許多夥計都不願意來,老於又怕惹出什麼不必要的亂子,才每天帶著夥計親自往司令府跑。

馮國商是個疑心病很重的人,他家大業大,府裏的仆從卻並不多,能讓外麵的人辦的事他都盡量讓外麵的人辦。

仆從他從不敢輕易的要,就怕有仇家偽裝成仆人到馮家報複。

就是因為馮國商這種心思,才使得馮府多年的糧油蔬菜采買都是由酒樓代辦的。

反正酒樓的人就那麼點時間,每天過來送了東西就出去了,馮國商覺得這樣比放許多的仆役在家裏安全。

聽見於投的聲音,周向北很是不滿。

他回頭怒氣衝衝的看著於投,生氣的說道:“於掌櫃,你這是作甚,我要進去救人,你幹啥要攔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