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個釘棺材的夥計,沒敢轉頭看,加快了釘釘子的速度。

“我扶著你出去吧,初七?”衛皿低頭問懷中的人。

“好!”初七點了點頭。

可當衛皿把初七扶起來,初七雙腿發軟就差點又倒下去。

衛皿情急之下抱住了初七,他看初七這樣子也不像是自己能走出的了,幹脆心一橫,一把將初七打橫抱了起來。

因為極度的恐懼,初七這會甚至忘了男女授受不親,忘了害羞,她擦著臉上的淚,把頭死死的埋在衛皿的懷裏。

身體仍在瑟瑟發抖。

衛皿抱著初七,一路走到了刑房外麵的院子裏,他將她放下,讓她在石階上坐好,再才細聲安慰:

“好了,初七妹子,沒事了。”

初七沒有說話,將頭深深的埋在腿上。

顯然依舊心有餘悸。

等那兩個夥計把棺材抬出來,衛皿隨處給他們指了刑房遠處的一塊荒地,刨了個坑就把棺材埋掉了。

一個小土堆就算是入土為安了,墓碑自然是沒有的。

等棺材埋好,衛皿便讓兩個夥計先回去了。

他走回台階旁邊叫初七:“初七,埋好了,我們回去吧?”

初七像是丟了魂一般,失魂落魄的就往外麵走,她身形搖搖晃晃,在雪色的映襯下看起來可憐兮兮。

走了沒幾步,她就腳下一滑跌倒在了地上。

衛皿見狀歎了口氣,他幾步跟上初七,再次把初七抱了起來。

到底事情已經過去一會了,初七不好意思再讓衛皿抱著,她小聲的說道:“衛皿大哥,我自己能走的,你放我下去吧!”

“待著別動。”

他抱著初七往軍營的方向走,這個點再抱著初七走回城顯然是太遠了些。

不如先去營地,再想辦法。

雪地裏,月色下,穿著軍裝的男子抱著少女,漸行漸遠。

霍連城和秦晚晚到家的時候,王姨已經做好了飯。

過完年,隻有王姨一個人回來了,另一個阿姨家裏有事,跟秦晚晚辭了工。

霍連城將秦晚晚放在餐桌跟前的椅子上:“你先吃,我去洗澡。”

他身上都是難聞的血腥味,自然不可能就這樣用餐。

“多燒些水吧,我也想洗澡。”累了一天,秦晚晚也覺得自己身上黏糊糊的,這樣吃飯,她也吃不下去。

隻是說完話,秦晚晚半天都沒聽到霍連城的回答,她抬起頭,看見霍連城兩眼放光的看著她,才發現自己說錯了話。

霍連城眼神幽深:“好,我倆一起洗。”

自從受傷,他們已經一個月沒做快樂的事情了。

說實在的,霍連城想的緊。

能一起洗澡,他覺得這是個機會。

秦晚晚哪能不知霍連城在想什麼,她白了他一眼:“收起你的小心思,你的傷經不起折騰,我的老腰也不行,什麼也幹不成。”

“什麼也不幹,就單純的一起洗澡。”

“我信你個鬼。”秦晚晚說著還往廚房的方向看了一眼。

幸好,王姨去廚房端湯了,還沒出來,霍連城這些話讓她聽見就要尷尬死了。

王姨拿著抹布,捧著熱騰騰的湯碗,在廚房門口站了好大會才往客廳走。

秦晚晚讓王姨先盛飯給霍挽夏吃,她準備起身上樓,找換洗的衣服。

她才剛站起身,就被霍連城懸空抱起:“要上樓,要下樓都和我說,你腰受傷了,就別自己走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