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原本修繕精美的鎏金坊，已經徹底化成了一片廢墟，火勢沒有蔓延到相鄰的店鋪，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
秦晚晚信步走到了廢墟裏，她鼻尖嗅了嗅，在空氣中聞到了淡淡的磷酸的味道。
這是店鋪裏被人放了黃磷。
難怪火勢那麼洶湧。
要在店鋪裏放黃磷，而且引起這麼大的火勢，對店鋪不熟悉的人，沒那麼容易辦到的。
是店鋪裏出了奸細，還是有熟客混進了店鋪？
猶疑之間，秦晚晚轉過頭看到了站在身火焰身邊的夥計，那個夥計是跟在陳如生身邊的小唐，秦晚晚對他有印象。
是他嗎？
為什麼鎏金坊出事的時候，他剛好不在店鋪內。
霍連城看秦晚晚鎖著眉頭，低聲問道：“你是發現了什麼嗎？”
“空氣中有淡淡的磷酸味，這味道與木料燃燒之後的味道相似，不容易被發現，磷酸味是黃磷燃燒產生的。”
“就是因為鎏金坊裏有黃磷，鎏金坊的火勢才會這麼大，而要引起如此大的火勢，需要在店鋪的各處放置大量的黃磷。”
在滿是木炭燒焦味的火災現場，磷酸味是很難被發現的。
要不是秦晚晚長期混跡於實驗室，隻怕廢墟裏的味道她也很難察覺到。
聽到秦晚晚的話，霍連城也第一時間把目光投向了正在拍著陳火焰的肩膀安慰她的小唐。
在倭寇入侵五糧鎮之後，陳如生就把鎏金坊的夥計都辭退了，金鋪最容易遭到倭寇掃蕩，陳如生是擔心倭寇掃蕩的時候濫殺無辜，在鎏金坊造成不必要的傷亡。
隻有小唐留在了鎏金坊。
目前最有嫌疑的人便是小唐了。
霍連城和秦晚晚直接走到了小唐跟前，秦晚晚單刀直入：“小唐，店鋪著火的這段時間你去哪了，都做了些什麼？”
問話的時候，秦晚晚緊緊的盯著小唐的眼睛，隻要他撒謊，秦晚晚相信就一定會或多或少的露出馬腳。
小唐鎮定自若，麵不改色：“東家，陳掌櫃有眼疾，每天早上都要喝中藥，他的藥都是東市的藥鋪老板親自煎的，我去東市給他取藥了。”
說著話，小唐打開了他提著的布袋，從布袋裏取出一個用木塞堵著的竹筒子。
“這竹筒子裏，就是我給陳掌櫃取回來的藥。”小唐想著又看向了坐在地上的陳火焰，追加了一句：“火焰小姐也可以證明的，掌櫃的每天早上都要喝藥。”
秦晚晚和霍連城聞言都看向坐在地上的陳火焰，陳火焰哀戚的抬頭，輕輕的「嗯」了一聲。
這也就證實了小唐確實沒有說謊。
隻是既然是早上八點喝藥，小唐為什麼又日上三竿了才去藥鋪取藥呢？
對此，小唐解釋是因為陳如生一大早就在等霍連城和秦晚晚到來，小唐也因此被留在了鎏金坊等著招呼東家。
之後陳如生一直未見霍連城和秦晚晚一直沒露麵，才讓小唐先去把藥鋪把藥取出來。
看起來，一切都是合理的，天衣無縫。
“嗯，還有最後一個問題，小唐，你知道鎏金坊裏為什麼存了許多黃磷嗎？”問這個問題的時候，秦晚晚依舊盯著小唐。
“不知道。”小唐輕輕的搖了搖頭，依舊是一副老實的模樣。
最後秦晚晚點了點頭：“行吧，知道了，麻煩你好好照顧著陳火焰，有別的問題，我還會再問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