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逍遙臉上依舊掛著儒雅的淡笑,他輕聲說道:“霍兄是誤會了,逍遙不過是提起幼時趣事,想告訴霍兄我對你印象深刻罷了,並無擠兌之意。”

這點小事,霍連城也無心計較,而且謝逍遙語氣始終恬淡,看得出他絕無惡意。

外麵日頭很大,謝老爺子雖然讓司機把車停在了樹蔭下,可爺孫倆還是熱得額頭都冒出了薄汗。

寒暄幾句之後,霍連城便道出了自己出來的意圖:“既然是過來看病的,那就隨我進去吧,現在診所裏麵沒人,給你們行個方便,算是謝謝老爺子上次把轎子借我急用了。”

言下之意,算是借著這個機會還了上次的人情。

謝老爺子聞言看了看手中的紙條,他眼睛鼓了鼓才開口:“如此好嗎,我前麵還排了許多人,要是讓他們知道我中途插了進去,會不會有人鬧事,對秦大夫不利。”

“不會的,誰敢在這鬧事?”霍連城搖了搖頭,接著說道:“再說了,現在本就是休息的時間,晚晚讓我來叫你們進去,你們隨我進去就是了。”

謝老爺子聽到霍連城的話,轉頭看了看窗外,心中想到,診所外如此重兵把守,弄得跟司令府一般森嚴,確實沒人敢在這鬧事兒。

他將手中的紙條捏成個小團,再才轉頭看謝逍遙:“走吧,我們進去看看。”

雖然謝老爺子盡量表現得平靜,但他唇齒間的顫音,還是出賣了他刺激的緊張和激動。

坐在一旁的謝逍遙,內心同樣有熱血在翻湧,其實他早就對自己的眼睛不抱希望了,也早就做好了一輩子看不見的打算。

可是當秦晚晚治好了失明患者的信息傳到了謝逍遙的耳朵裏時,謝逍遙那顆熄滅的心瞬間就燃燒了起來。

原來他從來都沒有真正的認命,他所謂的人命,不過是對不公命運的屈服。

謝逍遙內心緊張,臉上卻不顯分毫,他不想在謝老爺子麵前表現得太過於充滿希望,因為他怕這種期望到頭又是一場空。

到時候,謝老爺子又該難受了。

所以每次去看眼睛,謝逍遙都是一副毫無波瀾的模樣。

汽車的副駕駛上,坐著照顧謝逍遙的小廝小管。

他聽到謝老爺子說要帶謝逍遙去診所裏麵瞧病,立馬手腳迅捷的下了車,將謝逍遙從車上扶下了車。

而後,霍連城帶著主仆三人進了診所,直奔秦晚晚看病的診室。

待謝逍遙坐下之後,秦晚晚開始問謝逍遙的病史。

她一邊問,一邊拿著筆在紙上做著記錄。

待到問過了病史,秦晚晚又將謝逍遙帶到了檢查室,在顯微鏡下,檢查謝逍遙的眼睛。

通過檢查,秦晚晚發現,謝逍遙的左右眼均呈瞳孔散大,眼角膜均出現脫落,無光反射存在。

顯微鏡檢查發現右眼視神經乳頭色澤較淡,黃斑反光正常;左眼視神經乳頭色澤蒼白,動脈較細,動脈比例為1:3。

做完顯微鏡檢查之後,秦晚晚又查謝逍遙的脈象,他脈象濡弱,舌質淡紅,苔薄白而幹燥無津。

半個小時過去之後,在做完了中西醫方麵的檢查之後,秦晚晚將謝逍遙帶出了檢查室,回到了診室。

謝老爺子一直在診室等著,見秦晚晚出來,他激動從坐著的椅子上的站起來,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