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儀璿璣皺眉思索了一會兒,“我們去落雷派。”
就算白滄和扶雁羽不去,她一人也會去的。
在試劍大會上,謝臨比試的那一刻,她沒有看錯,謝臨不是身帶魔氣,而是已經入魔。
“那日在天狼山莊秘境之中,那個魔族曾說過,左護法會去試劍大會上,難道謝臨便是魔族的左護法?”輪回之力在腦海中與公儀璿璣商量著。
“謝臨是不是左護法我不知道,但他決對不是魔魂。”魔魂若在這個小境界中蘇醒,他應該會隱瞞身份增長力量,再殺回仙界,而不是浪費時間在他們這幾個修士身上。
“璿璣。”扶雁羽走過來,猶猶豫豫不知道怎麼開口。
扶雁羽指著她手中的斬月,“這把斬月曾是言心女君的命劍,亦正亦邪,言心女君隕落之後,玄元宗的先祖機緣巧合之下才把它封印在劍塚之內。”
這些她都在左璿璣的記憶中聽說過,公儀璿璣‘嗯’了一聲,“你放心,我不會用它幹壞事的,我能感受到它,斬月是一把正直勇敢的劍!”
斬月聽到公儀璿璣的誇獎,似乎是不好意思了,它嗡鳴一陣之後,回到了公儀璿璣的道體裏。
扶雁羽說他不是這個意思,“斬月出世,導致玄元宗劍塚的劍全部離家出走,我們離開的時候,十峰長老正在到處抓那些名劍。”
“劍塚的劍全跑了!”公儀璿璣嘖嘖兩聲,“我滴個乖乖,這些名劍都一樣的脾氣,一言不合就鬧騰,玄元宗得抓到什麼時候去?”
原來她昏迷的時候發生了這麼多的事,可惜沒能親眼看見,那場麵一定很有趣。
扶雁羽更猶豫了,“還有,你在試劍大會上用的是潮汐劍法,那你的師父可是雲中子?”
說起這個就來氣,公儀璿璣憤怒抬眼,“他才不是我的師父,若是叫我看見他,我一定打折他的狗腿!”
扶雁羽急了,“我的意思是”
白滄看不下去了,直接說,“雲中子的徒弟明目張膽的闖入玄元宗,捅下大的簍子,還把封印的邪劍帶走了,玄元宗不會放過你。”
公儀璿璣:“!!”
真是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
公儀璿璣連忙卷進雲中客棧裏,開始收拾包袱,“那還等什麼?還不快跑!”
要是被玄元宗的人抓住,新仇舊恨一起來,她得被他們一鍋燉了,都不解他們的心頭之恨。
落雷派地處沿海,仙門之中鮮少有人去過,他們三人離開鳳城之後,一路往沿海的方向走,隻待到了地界,再打聽落雷派的位置。
這日下了夜雨,又還未趕到下一個鎮上,他們隻好露宿在野外。
沙壺自覺的變大之後,撐著幾隻腿形成一個雨棚,給兩人避雨。
扶雁羽升起了一個火堆,公儀璿璣站在一邊看著外麵的雨幕,“前麵就到桐城了吧?”
半路上,衛滄說有點事要去處理,便和他們分頭行動了,三人說好在桐城彙合,再一起去落雷派。
扶雁羽烤了兩個熱餅,並水壺一起給了公儀璿璣,“嗯,明日便能抵達桐城了,也不知衛道友的事辦完了沒有?興許我們要在桐城等上兩日。”
公儀璿璣捧著餅悶悶的咬了一口,“隻等他兩日,若是他不來,我們就自己走。”
扶雁羽無奈的笑了一下。
六蛋好像對外麵的雨水很是好奇,也不安分的待在沙壺的肚皮之下,非要在外麵淋雨。
它淌著水花,雨水飛濺,不一會兒,身上頂著的那顆圓乎乎的蛋就髒得不能看了。
公儀璿璣吃完了餅,扶雁羽已經開始打坐了。
他參加了一次試劍大會,突然覺得修為很重要,近日來打坐修煉都勤奮了。
公儀璿璣拍了拍手上的碎屑,覺得自己也不能落後,便一同打坐起來,伴隨著嘈雜的雨聲,她很快入定。
在外玩得不亦樂乎的六蛋忽然感覺到了什麼,它扭過頭,看向一片黑夜之中。
忽然,六蛋啪嗒啪嗒跑回沙壺身下,跳到公儀璿璣身上。
公儀璿璣睜開眼睛,“六蛋,你怎麼了?”
沙壺從甲殼中伸出腦袋,也看向那個方向,“主人,有人來了。”
公儀璿璣就著雨水將六蛋擦幹淨,然後放進乾坤袋裏,“什麼人?”
沙壺站直了身體,說了四個字,“來者不善。”
扶雁羽聽見了他們的對話,也站了起來,“是落雷派的人嗎?”
公儀璿璣說不像,因為她並未感受到魔氣。
瞬息之間,十多個人影就闖入他們的視線,公儀璿璣看清了為首的人的臉,“齊星輝,怎麼是你?”
齊星輝冷哼,“是我很意外嗎?你們毀了劍塚,帶走了邪劍,就應該知道玄元宗不會放過你們!交出邪劍,可留你們一個全屍!”
公儀璿璣從沙壺身下走出來,“齊星輝,你講講道理好不好?劍塚名劍全部離家出走之事,全是因為你在劍塚裏偷襲我,怎能怪到我的頭上呢?斬月也不是我主動帶走的,是它非要跟我走,你們想把它帶回去,那拿走好了。”
公儀璿璣抽出斬月,兩手舉著。
跟著齊星輝的弟子有些猶豫,沒有想到公儀璿璣會這麼爽快,本想走過來拿劍,齊星輝卻攔住了他們,“結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