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儀璿璣盤腿坐下,雙手結陣,斬月懸於她前方。
輪回之力駭然,“璿璣,你想用仙界的術法?你這具身體是左璿璣的,撐不住那麼多仙力的!”
公儀璿璣充耳不聞,雨滴在她的周邊結成一根根的冰淩。
齊星輝瞧了一眼,不屑道,“潮汐劍法的傳人?今日還不是要死在我的劍下!”
齊星輝的劍又快又狠,劍身上的法陣靈力充沛,他一劍劈向公儀璿璣,半絲生還的機會也沒給她。
扶雁羽解決掉最後一個玄元宗弟子,朝公儀璿璣衝來,“璿璣躲開——”
眨眼之間,公儀璿璣身邊就聚齊了上萬根的冰淩,每一根冰淩都充滿了仙力,它們齊齊飛向上空,猶如下雨一般,從上方俯衝而下,直奔齊星輝。
齊星輝大驚抬頭,這時再想收手也已經來不及了。
要麼收招放過她,自己則受冥陰丹反噬,要麼拚一次魚死網破,他的劍砍中她,她的冰淩刺中他,來個同歸於盡。
齊星輝哈哈大笑,上前半丈,“你一個元嬰修士,我齊星輝豈會死在你的手上?”
公儀璿璣施法過後,再升起結界已然來不及了,好在扶雁羽遠遠的捏訣,合力升起一道結界,擋在了她身前。
齊星輝的劍招劈碎結界,扶雁羽和公儀璿璣齊齊身受重傷,摔在了泥水裏。
而那些冰淩全部刺中齊星輝的身體,在他的身體裏融化成水,一瞬間就化去了冥陰丹的力量。
“怎麼回事?”齊星輝的肌肉迅速萎縮,腿一軟,跪在了地上。
他驚駭的看向公儀璿璣,“你做了什麼”
齊星輝話沒有說話,就朝前噴出鮮血,一頭栽倒在地上。
“星輝師兄!”有弟子爬過來,將齊星輝扶起來。
齊星輝被人從泥水裏拉出來,他緊閉著雙眼,七竅流血,渾身抽搐個不停。
“師兄!”那弟子也受了傷,還試圖捂住齊星輝的嘴,不讓鮮血繼續蔓延。
可齊星輝受冥陰丹反噬,內髒已經受損,捂是捂不住的。
齊星輝強撐著睜開眼睛,急聲問師弟,“她她死了嗎?”
公儀璿璣麵朝下趴在地上,口鼻裏全是泥濘,呼吸不能,隻能遲鈍的想,她雖沒去過地府,但也聽說過,絕不是這樣雨下個不停。
原來她還活著呐。
扶雁羽的情況也不妙,他替公儀璿璣擋了大部分的力量,在地上掙紮了半天才跌跌撞撞的站了起來,朝公儀璿璣走過去。
“璿璣?”
公儀璿璣動了動腿,表示自己還活著。
扶著齊星輝的弟子看了看那兩人,老實的對齊星輝說,“他們都還活著。”
齊星輝心口火起,血流得更凶了,眼白一翻,差點撅了過去。
他們他們居然還活著!
沙壺強忍著疼痛變大後伏在公儀璿璣身邊,“主人,你們快上來,我帶你們去找衛滄。”
這裏太危險了,對付一個齊星輝已經是死戰了,再來旁的人,主人就要死在這裏了,隻有找到衛滄,主人才有一線生機。
隻要找到衛滄,主人便安全了。
扶雁羽將公儀璿璣抱上去,又從乾坤袋中拿出一件外衣裹住她。
在經過齊星輝的時候,扶雁羽的眼神多了一絲憐憫,“冥陰丹乃是禁藥,我雖不知齊星輝是從哪裏得到的,但一個時辰內,如果找不到人救他,那他隻有死路一條。”
齊星輝本想反駁,但張口之後卻隻吐出更多的血。
沙壺帶著公儀璿璣和扶雁羽冒雨前行,就算雨水灌入背上的傷口裏,也不敢停歇。
公儀璿璣一直閉著眼,渾身冰冷。
扶雁羽拿出傘給她打著,又給她擦幹淨了口臉,但她還是沒有要醒來的跡象。
扶雁羽把傘放在一邊,勉力給她輸送靈力,但靈力進入她的身體,便像石沉大海失去了蹤跡。
沙壺便跑便回頭問扶雁羽,“我的主人怎麼樣了?”
扶雁羽搖頭,“她的情況不太好,需得先尋一個落腳地。”
沙壺點頭,跑得更快了,“那我們去桐城。”
沙壺不眠不休的跑了一夜,終於在天明時趕到了桐城。
桐城的人對行人態度友好,見扶雁羽背著昏迷不醒的公儀璿璣,另一邊的肩上停著一隻甲殼碎裂的烏龜,看起來頗為狼狽,便為他們指明了客棧的方向,又說遇到難事可以向鎮上的顧大善人尋求幫助。
扶雁羽謝過之後,就背著公儀璿璣直奔客棧。
客棧掌櫃見到他們的模樣也嚇了一跳,連忙幫他放下公儀璿璣,“這是怎麼了?遇到劫道的了?我們桐城可好些年沒遇到壞人了。”
扶雁羽說不是,“我們兄妹倆遭遇仇家追殺,這才弄成了這樣,勞煩掌櫃給我們兩間上房。”
扶雁羽掏出靈石遞過去。
掌櫃沒接,“哎喲,這個我們可找不開,我們桐城鎮素日裏安穩太平,也沒什麼修士來這裏,所以一直用的都是金銀銅板,靈石在這裏流通不開。”
扶雁羽還是將靈石遞了過去,“那就不找了,請掌櫃給我們兄妹倆一個落腳之地,我們還要在這裏等一位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