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少爺死狀可怖,下人看了一眼都嚇得不輕,盧員外也隻匆匆看了一眼,就退到門外,便都以為是妖物作祟殺了盧少爺,實則連盧少爺的真正死因都沒查清。

盧員外聽了扶雁羽所言,一把捂住心口,不可置信的看著扶雁羽。

扶雁羽對他點點頭。

盧員外仰天長叫一聲,然後伏地大哭起來。

周圍下人不明所以,伸手來扶,也叫盧員外揮開了,他指向昨晚服侍的那兩個小妾,“來人,將她們兩個亂棍打死!扔到亂葬崗去!”

兩個小妾嚇得花容失色,不住求饒。

“慢著!”公儀璿璣擋在她們麵前,“盧員外,事有因果,她們的奴籍既然在你手上,你要打殺她們,我本不該阻攔,但若是她們死後冤魂不散,你盧府少不得有一場血光之災,我勸你還是謹慎行事。”

盧員外一噎,也沒說要打死那兩個小妾的事了,又繼續哭他兒子去了。

三人走出盧府,扶雁羽對公儀璿璣說,“璿璣,你真厲害,三兩句話就哄得那盧員外不敢殺那兩個女子了。”

“哪裏是我厲害?分明就是那盧員外怕死,他平生虧心事做得不少,又怕妖魔又怕鬼怪的,自己兒子死了,連房裏都不敢進。”公儀璿璣對盧員外嗤之以鼻,又想起了什麼,“那盧少爺是怎麼死的?你跟盧員外一人說的,我都沒聽見。”

扶雁羽看了一下月色,“月頭都這麼高了,看來今夜是趕不成路了,不如我們在襄河休息一晚,明日再繞道去平陽城。”

他們已在盧員外口中問出了,黃真人最後一次給他寫信,便是從平陽城寄來的,因此黃真人多半還在平陽城。

平陽城也在襄河鎮去落雷派的路上,隻不過繞了遠路而已,但隻要能解決黃真人一事,這個路繞得也值。

不過,此時扶雁羽扯開話題,是不想回答盧少爺的問題。

公儀璿璣不依不饒,“扶雁羽,你就告訴我盧少爺怎麼死的嘛?我好奇死了。”

扶雁羽不說,甚至加快腳步往前走,將公儀璿璣都甩在了身後。

公儀璿璣看向身後的白滄,“他不說,你說!盧少爺是怎麼死的?”

白滄抱著雙臂,“這會兒倒是想起我了?先前不還問扶雁羽的嗎?”

白滄的語氣酸溜溜的,說完自己心裏也有點膈應,倒像是婦人在同自己的丈夫拈酸吃醋。

公儀璿璣對付白滄自有一套,他就像一隻張牙舞爪的貓,順著毛摸就行了。

“那還不是因為信任你!”公儀璿璣抱著白滄的手臂,“你看啊,我這不是篤定扶雁羽不告訴我的事,你一定會告訴我嗎?我知道,誰都會騙我,你是肯定不會騙我的!”

你要是有想隱瞞我的事,你會選擇不回答。

白滄低眸掃了她一眼,不知是想到了什麼,神色變得淡了些。

“你就告訴我嘛。”公儀璿璣搖他的手臂,撒嬌賣萌,黑葡萄似的眼睛眨啊眨的,“盧少爺究竟是怎麼死的?”

白滄輕啟唇瓣,吐出三個字,“馬上風。”

公儀璿璣愣了一下,鬆開了白滄的手。

她眨巴眨巴兩下眼睛,吸了口涼氣,“我聽說過這個,今日算是第一回見,剛才沒進盧少爺的房間查看死狀,可惜了。”

說完,公儀璿璣還‘嘖’了一聲,表達可惜。

白滄:“”

罷了,他素來便知曉此女子與尋常人的腦子長得不一樣。

他們在襄河借宿了一夜之後,第二天一早便離開了。

這個晚上,公儀璿璣沒有被迫練潮汐劍法,所以起來的時候,精氣神十足,渾身都得勁。

公儀璿璣一路上都飛在最前麵,還催促後麵的兩個人,“你們能不能快點?照你們這個速度,我們得什麼時候才能到平陽城?”

“那我再快些。”扶雁羽笑了笑,催動飛劍加速,超過了公儀璿璣。

公儀璿璣正欲催促白滄,發現白滄已經跟了上來,正不遠不近的跟在她身邊。

公儀璿璣點評,“飛得還不錯。”

“專心飛你的,要是掉下去,我可不救你。”

公儀璿璣瞪他,就知道他嘴裏沒憋著好屁!

“我腳下踩著的可是名劍斬月,才不會掉下去!”

白滄勾唇,笑而不語。

平陽城是當地的一個大城,隸屬於落雷派的管轄範圍,來往的修士皆在此地歇腳,所以他們剛到平陽城上方,便看到了飛來飛去的修士。

大家夥也挺有禮貌,認識的不認識的,都點頭示意,畢竟在空中飛著,大喊大叫容易吸進冷風,涼了肚子。

公儀璿璣早在路上,便換回了自己原來的臉。

試劍大會排行榜第一名的頭銜,還是挺招人的,萬一遇到幾個好事的,想要比試,那他們恐怕是難以離開平陽城了。

她還把幻顏珠借給了白滄,讓白滄也換一張臉,畢竟,試劍大會排行榜第三名也挺誘人的。

白滄換是換了,但隻是五官改動了一些,依舊是姿容昳麗的一張臉。

對於白滄的臭美行徑,公儀璿璣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