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市上的確有許多賣妖物皮毛的,還有妖物的內丹和指甲什麼的,其中以內丹的價格最為高昂。
公儀璿璣買了許多的藥,就順帶向攤主打聽,“你們這裏可曾來過一個黃真人?總拿著一把拂塵的那個?他主要販賣一些妖物身上掉下來的東西。”
攤主的臉隱在黑暗中,明明身形是一個男子的輪廓,說話卻是一個女聲,“你們找黃真人幹什麼?”
公儀璿璣剛想說話,白滄的手按在了她的肩上,製止了她接下來的話。
他說,“找黃真人,自然是與妖物有關,攤主若是知道他的下落,不妨告知我們,這些靈石便是你的了。”
白滄眼睛都沒眨一下,就將公儀璿璣剩下的靈石全部倒在了攤位上麵。
公儀璿璣的眼睛慢慢睜大了,剛想伸手去撈自己的靈石,白滄已經一把將她拉向身後,扔給了扶雁羽,“看住她。”
“衛滄!”公儀璿璣火冒三丈,“狗膽的衛滄!那是我全部的靈石了!”
奈何扶雁羽聽了白滄的話,拎住了她的領子沒放。
攤主看公儀璿璣凶神惡煞盯著靈石的臉,仿佛下一刻就要搶回靈石的樣子,不敢再猶豫,連忙就靈石卷到她的攤位下麵。
然後指向一邊,“黃真人昨日才來過,和旁邊的攤主有過交易,你們問他,他興許知道下落。”
於是他們便去了隔壁攤位,攤位上正是賣著一些妖物身上的東西,隻不過都是些下等貨色。
他們剛才的話,隔壁攤主已經聽到了,白滄用靈石換黃真人下落的事,他也看見了。
他正想拿喬也換取一些靈石,誰知白滄不按套路出牌,一腳就跨在了他的攤位上,差點給他把桌子踩塌了。
“說,黃真人在哪?”白滄一雙黑眸緊緊的盯著黑暗中攤主的眼,臉上帶笑,“你可要想好了再說,我身後這位可是化神期修士。”
他明明在笑,眼神卻是冷的。
攤主從白滄冰冷的眼移到他身後的扶雁羽身上,扶雁羽隻釋放了一點威壓,攤主立馬就腿腳一軟。
攤主:“”為何他和隔壁的區別這麼大?會女聲了不起啊!
攤主將白滄的腳抬下去,“黃真人的確來過我這裏,但我們隻是賣貨人與買貨人的關係,我怎麼會知道他的行蹤?”
公儀璿璣覺得她可不能白花了靈石,“你隻需要告訴我們他去哪了,別的事都與你無關。”
攤主鬆了一口氣,這黃真人的風評不好,他還真擔心受黃真人的連累。
“黃真人現在人在哪,我是真的不知道,但他昨天提過一嘴,離平陽城不遠的一個村子裏,有一隻半妖,村子裏窮得很,請不起別的修士,便求到了他這裏,他今日沒來黑市,多半是去殺那隻半妖了。”
白滄回頭看向公儀璿璣,“如何?”
意思是,下落問清楚了,是現在就去,還是等身無分文的勁兒緩和了再去?
公儀璿璣憤恨的瞪著白滄,“現在就去!”
三人從黑市的洞口出來,公儀璿璣連句話都不想跟白滄說,白滄不知是沒發現公儀璿璣生著氣,還是根本沒有哄人的自覺。
兩個人就大路朝天各走一邊,弄得中間的扶雁羽尤為尷尬。
他想找點話頭讓氣氛緩和,“攤主說,那個有一隻半妖的村子是叫磨山村,若是黃真人在磨山村就好辦了,飛過磨山村背後的幾個山頭,就到達落雷派的地界了。”
他沒有指名道姓,本想是讓兩人都接過話頭,誰知公儀璿璣和白滄都沒說話,弄得氣氛更尷尬了。
扶雁羽看向公儀璿璣,“璿璣,等到了落雷派的地界,我一定幫你多尋一些靈花靈草。”
“不關你的事。”公儀璿璣氣哼哼的說,“就有一個人,總是心安理得的花著別人的錢,一點也不覺得羞愧,雁羽,你說,世界上怎麼有這麼厚臉皮的人?”
扶雁羽不知如何回答,公儀璿璣擺明了說的是白滄。
白滄的臉上一點羞愧之色也無,“找到下落不就行了?隻不過一點靈石而已。”
“那是一點靈石嗎?”公儀璿璣憤怒的握拳,“那是我全部的積蓄!從今天起,我就是一個窮光蛋了,都賴你!”
白滄還在傷口上撒著鹽,“那你的積蓄的確是有點少,難怪成為窮光蛋會那麼輕易。”
“璿璣,衛道友,有話好好說,別傷了和氣。”扶雁羽明顯的慌了,他隻是想讓兩人說上話,怎麼就吵起來了?
“你別管!”公儀璿璣小牛似的衝過去,“衛滄!我跟你拚了!”
眼看兩人要打起來,扶雁羽連忙攔在兩人中間,“兩位,冷靜一點。”
“我冷靜不了!”公儀璿璣伸長了手去抓白滄。
白滄一直跟她隔著一個指頭的距離,讓她抓不到,“左璿璣,我如今算是發現你性格上的特點了。”
“什麼特點?”公儀璿璣懵了一下。
白滄犀利的吐出兩個字,“吝嗇。”
“啊啊啊——”公儀璿璣一把抓住白滄的袖子,“狗日的衛滄!有你這麼說小仙女的嗎?!”
公儀璿璣的脾氣一上來,扶雁羽完全拉不住。
白滄不慌不忙的伸手按在公儀璿璣的額頭上,莫名其妙的念出了幾個名字,“赤霄暗麟甲,幻顏珠,玉露丸,佛手蘭,鮫人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