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雁羽勉力和元鼎打成了一個平手,兩人都是強弩之末。

白滄沒動手,元武道人的手便也一直隱在袖中。

直到此時,斬月劍要刺中烏西,元武道人這才露了真招。

烏西是他的弟子,雖劍招上不如公儀璿璣,但世上能敵得過潮汐劍法的又有幾人?

否則,宗主也不會那麼想要得到潮汐劍法了。

元武道人拉住烏西,一掌震開斬月,然後再接一掌劈向公儀璿璣。

公儀璿璣避無可避。

白滄身形一動,剛要動手,一側山體上卻飛下一個帶著草帽的老頭,迅速和元武道人對了一掌。

一掌過後,兩人互退半步。

老頭幹瘦幹瘦的,身量不高,花白的頭發亂成一團雞窩,看著有些眼熟。

“我當是何人傷我徒弟?”老頭的樣貌從草帽下露出來,咧出一口大黃牙,“原來是你這大光頭!”

“雲中子?”元武道人看見雲中子亦是臉色不好,“我們到處尋不到你,沒想到你自己倒是送上門來了?裘老怪果然沒說錯,這女娃若真是你徒弟,你自然會出現,也不用我們費心找了。”

公儀璿璣召回斬月,愕然看向雲中子,“老頭,你怎麼在這裏?”

“沒大沒小!”雲中子瞪了她一眼,“叫師父。”

“你又不是我師父。”公儀璿璣扭過頭,去幫扶雁羽。

兩人積蓄靈力,合力一擊,重創那拿著寬劍的元鼎。

元鼎倒飛出去的時候,公儀璿璣還補了一腳。

元鼎在地上滾了幾圈,爬起來的時候看著公儀璿璣,臉都扭曲了。

元武道人看著兩個徒弟,一個敗得狼狽,一個重傷,顯然都不中用了。

他看向身後剩下的那個弟子,原本沒想過讓他出手的。

那弟子身材很是瘦弱,臉色透露著一股不正常的白,他見元武道人看向他,拱手道,“長老,需要我出手嗎?”

弟子抬起手來時,公儀璿璣看見他右手腕上纏著的一圈白色繃帶,奇奇怪怪的。

輪回之力小心提醒,“這人的氣息很詭異,璿璣你要小心。”

公儀璿璣在心中應了一聲,“雲中子曾經也是玄元宗的長老,和元武道人對上,理應也不會差到哪裏去。”

“不必。”元武道人吩咐了那纏繃帶的弟子一聲,便和雲中子交上了手。

雲中子手中拿著的是一把木劍,但潮汐劍法附著其上,便是木劍,也發揮出了名劍的威力。

雲中子頭也不回,“小徒弟,這裏交給師父,你們先走!”

雲中子以為自己身姿瀟灑,以一敵四拖住對方,讓徒弟先走的行為會很偉岸,公儀璿璣看他的目光會充滿了崇拜和恭敬。

雲中子從容的笑都掛在臉上了,誰知公儀璿璣一點沒顧及他臉麵。

“我不走!”公儀璿璣指著烏西,“那狗東西偷襲我,我要殺了他!”

上次在試劍大會上,她便是饒了陳飛一命,弄得現在大家都以為她好欺負還是怎麼?怎麼來個人動不動就要搞偷襲,放有毒的暗器?

雲中子在空中趔趄了一下,無奈道,“那你便殺了他,殺了他再走。”

“好勒。”公儀璿璣清脆的應了一聲,提劍衝向烏西。

烏西不禁後退了一步,他實在是怕潮汐劍法,所有的劍招在潮汐劍法麵前,狗屁都不是。

斬月已到烏西眼前,元鼎見狀來擋,寬劍砍向斬月。

斬月輕聲鳴動,水流一路纏上寬劍。

元鼎便覺得渾身都察覺到了冷,他連忙撤招,再換招式。

扶雁羽也前來幫忙,兩人輕易的就製住了元鼎。

元鼎被公儀璿璣砍了一劍在肩上,肩膀上的傷口迅速結了霜。

公儀璿璣獰笑著看向烏西,“到你了。”

公儀璿璣越打越上頭,潮汐劍法使了半夜,還是跟化神期的高手過招,她的劍法隱隱有邁過第二重,步入第三重的架勢。

元武道人和雲中子打得正酣,還要分神看向這邊,“勾尋,出手!”

勾尋抬起右手,抽掉了手腕上的白色繃帶。

公儀璿璣仿佛聞到了一股奇異的味道,她的招式一頓,看向那個勾尋。

繃帶緩緩浮動,勾尋的右手從繃帶後穿梭過來,周圍的空氣仿佛都被壓縮了。

她一時之間隻覺得空氣稀薄,心髒仿佛被一隻手捏緊了,渾身都動彈不得。

那絲奇異的味道更加濃鬱,勾尋明明就站在離她不遠處,可他的臉仿佛就在她眼前,那張慘白的臉也像變成了巨獸,下一秒,就要將她吞噬。

斬月掉落在地,公儀璿璣雙手扼住喉嚨,努力想要呼吸。

“璿璣!”扶雁羽想要過來,卻被元鼎纏住,救不過來。

“小徒弟!”雲中子從元武道人手中撤招,急身飛下,想要救公儀璿璣。

元武道人欺身而上,“雲中子,你的對手是我,從前咱們也交過手,沒分出過勝負,但你的修為已大不如前,又有心魔,不如讓我捉了你,押回玄元宗交給宗主!”

公儀璿璣被那股莫名的力量捏得痛苦不堪,原本明豔的五官都皺成了一團。

就當公儀璿璣認為自己要這樣死得不明不白時,另一股力量生生撕開了那股奇異的氣味,然後將她拉入了一個溫熱的懷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