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要走,便向村長打聽磨山村的方向。

村長一聽,臉色微變,“你們要去磨山村?”

扶雁羽點頭,“是,村長可知道磨山村?”

村長指了路之後欲言又止。

扶雁羽詢問道,“這磨山村可是有何不妥?”

村長搖搖頭,“我們村子和磨山村沒什麼來往,他們的情況,我們也不清楚。”

扶雁羽看出了村長不願意說,便也不打算再問,三人正打算走,村長卻叫住了他們。

村長思及他們慷慨相送的一些符篆,還是說出了磨山村的情況。

“多年前,磨山村裏供奉著一隻妖物,曾有修士來此地降妖,卻都被磨山村的人趕了出去,這妖物還與人類女子生了一個孩子。”

“妖物死後,磨山村的人便將那孩子養大,但妖物的孩子,哪能完全是人類?”村長的臉上浮現出後怕的神情,“那是一隻茹毛飲血的半妖!還在十歲的時候,就開始吃生食了。”

扶雁羽驚訝道,“半妖是磨山村的人養的?”

村長說是啊,“半妖庇護了磨山村的人很多年,最近不知怎的發了瘋,聽說咬死了幾個人了。”

公儀璿璣聽得嘴都合不上,“這磨山村的人膽子可真大。”

以凡人之軀,供奉妖物,後有養育一隻半妖,若真是發了瘋,那這磨山村所有的人,都不夠它塞牙縫的。

扶雁羽沉吟片刻,“磨山村的人為何要供奉妖物?”

村長歎息一聲,“磨山村地理位置不好,山窮水惡的,村裏人不富裕,又時常招惹一些精怪,便供奉妖物,以求庇護,倒也平安的度過了幾十年,但那妖物哪是能被馴化的?終日打雁,也終究叫雁啄了眼。”

“村長,你可知那妖物的真身為何?”

村長搖搖頭,“這個我就不知道了。”

妖物一般都不會告訴別人它的真身為何,就算磨山村裏的人知道,既然是為了求妖物的庇護才供奉於它,想必也不會說與外人知曉。

既然磨山村的人求到黃真人麵前,那便是那隻半妖已經失去了控製。

扶雁羽又問了幾句,見問不出什麼有用的消息,便也作罷。

公儀璿璣雖覺得有哪裏不對,但究竟哪裏不對,一時半會也說不上來。

黃真人若是真去了磨山村,說不定此時已和妖物交上了手,就是不知誰更勝一籌了?

於是他們便打算先去磨山村再做打算。

按照村長的指示,他們飛行了兩個時辰便到了磨山村。

從地形上看,磨山村位於三座大山的山腳,呈三麵夾擊之勢,光是用肉眼看,便讓人覺得狹窄逼仄。

進出口的路又隻有一條,便是從村外的一座石橋上過去,石橋也不知是哪年修建的,已經被風化了不少,勉強能夠過一輛牛車。

河水從石橋下流淌而過,水質有些渾濁,也看不清有多深。

按凡人的路程來算,磨山村離平陽城較遠,交通又不便利,很難進行貨物買賣,那磨山村自然也就不富裕了。

公儀璿璣站在石橋上朝磨山村裏望著,入目皆是一些低矮的房屋,連一間像樣的磚瓦房都沒有。

三人還未進去磨山村裏,便聽見了一些類似野獸的嚎叫。

扶雁羽一聽,“半妖被抓住了?”

三人加快步伐,朝磨山村裏走去。

隻見村民個個手中都拿著一些釘耙鋤頭等物,他們自發的圍著一個鐵籠子,而鐵籠子裏關著的正是一隻長著獸耳的半妖。

半妖渾身都是血,眼睛已經瞎了一隻,全憑最後一口氣在嘶吼,他不停的撞向籠子,好像在發泄心中的怒火。

籠子周圍已經貼上了符篆,半妖每一次撞向籠子,便會被符篆電擊一次,身上的傷也就會越重。

不過黃真人也沒好到哪裏去。

黃真人就在村民中央,他的被半妖咬了一口,幾乎撕下了一半的肉來,半邊身體鮮血淋漓,拂塵也斷了。

公儀璿璣沒想到,這隻半妖居然這般厲害,連殺妖無數的黃真人都著了它的道。

黃真人正在往傷口上撒靈藥,見到公儀璿璣等人,麵露不解,看向了請他來的人,“磨村長,這是?”

磨村長握著釘耙回頭,“你們是誰?來我磨山村幹什麼?”

扶雁羽和公儀璿璣對視一眼。

磨村長現在的態度可不是歡迎,明明兩個村莊隻隔兩個時辰的飛行距離,對待修士的態度卻是天差地別。

磨村長怕黃真人心生誤會,連忙解釋,“黃真人,我們可沒請旁的修士,就請了您一位真人,您可要幫我們降了這怪物,沒得再讓他咬死旁的人。”

磨村長的話一說,圍著籠子的村民握著農具的方向就對準了他們。

公儀璿璣生怕扶雁羽一時口快,說漏了嘴,連忙上前道,“我們幾個隻是路過,想借貴寶地稍作休憩,不知村長可否行個方便?”

公儀璿璣看了一眼鐵籠子裏的半妖,“半妖凶性未除,這位黃真人又受了傷,若有用的著我們的地方,你隻管說就是。”

“去去去。”磨村長一聽,想也不想的就拒絕了,“我們已經有了黃真人,不需要你們幫忙,而且我們村子也不收留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