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真人聽後大怒,又怕他們真的去請公儀璿璣他們,隻得按下了自己的怒火。

“磨村長,本真人為磨山村除妖,可是分文不取,那幾位修為不俗,但若想請動他們出手,少不得要使些靈石,再說了,你們磨山村若是將本真人抓到的半妖,又讓給別人,這般過河拆橋的事傳出去了,日後恐怕也沒人敢來你們磨山村了。”

磨村長連忙解釋,又橫了二虎一眼,怪他亂說話,得罪了黃真人,還將他趕了出來。

二虎挺委屈的,出來之後還罵了黃真人幾句,便往屋子後頭去了。

白滄也發現了後頭好像有著什麼,腳步一點便要過去,見公儀璿璣不動,還給她使了個眼神,示意她跟上。

公儀璿璣沒辦法,隻能跟在了白滄的後麵。

這間大屋子的後麵,還有一排矮屋,矮屋的油燈不甚明亮,時不時還傳出老鼠的吱吱聲。

公儀璿璣對這聲音很是抗拒,吱吱聲仿佛就在她的身邊,令她毛骨悚然。

他們靠近矮屋,聽見二虎在詢問裏麵的人,有沒有上過藥?

公儀璿璣心裏一定,原來在半妖手中受傷的,全關在這裏。

矮屋裏的確有五六個被半妖抓傷或者咬傷的村民,用過公儀璿璣給過的藥之後感覺好多了,便詢問二虎,這藥是哪裏來的。

二虎的聲音傳出來,“今日村裏來了幾個過路的修士,是他們給的,不僅沒收我們的錢,還給了我們許多靈石,又大方又心善,我看比那黃真人好多了。”

有人嗬斥二虎,“別亂說話!黃真人可是村長從平陽城請來的,半妖也是他幫忙抓住的,人家黃真人為此還受了傷,你怎麼能在背後這麼說?”

二虎不高興的將前屋的事情都抖落了出來,“可那黃真人不願意殺了那半妖,說是要將它帶走,半妖那般厲害,萬一路上跑了,遭罪的是我們!”

二虎一說,幾個村民都驚了,“此話當真?”

“自然是真的了!”二虎拍著胸脯說,“我就是在前麵說了幾句不中聽的,惹得黃真人不高興了,村長這才將我趕了出來,可我真是為了大家好,我們請黃真人來村裏,本就是為了除掉那隻半妖,若是不能除掉它,那我們請黃真人來做什麼?”

一個年長的村民一聽,當即要坐起來,“二虎,扶我起來,若事情真如你所說,我得去和村長說道說道。”

二虎上前來扶人,年長的村民又道,“地窖的門關好了吧?”

二虎說關好了。

“要不是因為那隻半妖,我們也用不著好幾日都沒有下葬。”年長的村民邊說邊歎息,“你帶些老鼠藥過去,都是為我們村子死的,不能讓他們走得沒個體麵。”

二虎點點頭,又問,“那秀丫頭呢?”

年長的村民頓了一下,“等半妖一死,讓她隨著大家夥一起埋了吧!”

公儀璿璣腦中卻冒出一個疑問,秀丫頭是誰?

難道半妖還咬死了一個女孩兒?

公儀璿璣望向另外一間空著卻點了燈的屋子。

看來答案就在那裏了。

公儀璿璣突然想起,她當時覺得不對勁的地方在哪裏了——磨山村供奉狼妖多年,狼妖又庇護著磨山村,後來還生下了一隻半妖,照理說,半妖也是村民養大的,就算凶性未泯,那也當是什麼契機,勾起了它的凶性。

就算那屋子裏有老鼠,公儀璿璣也必須去看看了。

公儀璿璣剛深吸一口氣,白滄就抓住了她的手,弄得她一口氣沒吐出來,反倒嗆了出來。

“咳—”

公儀璿璣剛嗆出一聲,白滄便眼疾手快的捂住了她的嘴,示意她噤聲,然後帶她隱入夜色之中。

“誰?”

“什麼人?”

她雖然隻嗆出一聲,但安靜的幻境中,屋子裏的人還是聽見了。

二虎扶著年長的那個村民出來,環視了周圍一圈,什麼也沒看見。

“難道是我聽錯了?”

“我也聽見了。”二虎扶著年長的村民往前頭去,“會不會是老鼠?”

“聽著像。”年長的村民指了指前頭,“先過去再說,半妖的事需得著緊解決。”

公儀璿璣半靠在白滄的懷中,聽見的是他平穩的心跳,聞見的是如鬆似柏的冷香。

比起之前,這個懷抱好像寬闊了幾分,也比從前結實了幾分,頗有幾分可靠的感覺。

在他懷中的感覺好像還不錯

“璿璣,你醒醒。”輪回之力冷靜的打斷她的胡思亂想,“男人,隻會影響你除魔的速度。”

公儀璿璣晃了晃腦袋,甩掉自己的胡思亂想,她抬頭看向白滄,剛想說點什麼,便被白滄的眼神看得失了神。

白滄低眸看著她,眼尾微微垂下,昳麗中帶著幾分可憐意味,那一直抿著的嘴角也放鬆了,看起來很溫柔,還有點撩人。

白滄仔細的打量著這張臉,他原本不辨美醜,可他現在看著公儀璿璣的這張臉,就覺得她很美。

特別是她的眼睛,有如天上的星子一般明亮。

可要說她什麼時候最美,那還是與人對戰的時候,她眼裏的認真與執著,以及挺得筆直的背脊,便會化成一副瑰麗的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