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滄的眼皮跳了跳,“不用,你自己留著吧。”
他還是高看她了,果然,她還是什麼都不懂。
公儀璿璣以為白滄是客套,抓起書就往他懷裏塞,“別跟我客氣,看這種話本也沒什麼,虛心受教你懂不懂?人家扶雁羽都找我借了。”
“不要。”白滄將書推回去,又看了後麵跟上來的扶雁羽一眼。
“要的要的。”公儀璿璣促狹的笑,手指隔著單薄的春衫在白滄的胸膛撫過。
她毫無所覺,白滄渾身僵硬。
他將公儀璿璣的手一把抽出來,有些動怒,“左璿璣!”
“哎,我在。”公儀璿璣一臉無辜,晃了晃手腕,“不看就不看嘛,有什麼大不了,我還不願借給你呢。”
白滄甩開她的手,公儀璿璣背過身去不理他。
扶雁羽走過來,一看兩人這樣,就知道又鬧脾氣了,不過他也算摸透了兩個人的性子,生氣得觸不及防,但好的也快。
他也沒勸,拉了黃真人一把,“此地已離落雷派不遠,我們盡快啟程吧。”
黃真人還是被五花大綁著,繩子的一端牽在扶雁羽手中。
公儀璿璣用眼尾掃了白滄一眼,哼了一聲。
他們沒去平陽城,自然也不知道平陽城亂成了什麼樣子。
白滄將那夜元武道人埋伏他們的事用留影石錄了,然後讓人拿到了平陽城早晚播放,這樣一來,人人都知道玄元宗卑劣無恥,竟然派出了一位長老,來對付幾個小輩。
而且,明明齊星輝是服用冥陰丹之後,被反噬身為,偏要賴在一個女修頭上,對他們三人趕緊殺絕,就是為了他們玄元宗仙門之首的麵子。
畢竟今年的試劍大會第一名,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女修,並非玄元宗弟子。
三人提著一個被綁的黃真人,禦劍飛行了一日,便抵達了落雷派地界。
落雷派與其他仙門不同,其他仙門都是坐落在靈氣濃鬱的仙山,或是人傑地靈的山莊,和遠離塵世喧囂的孤島,隻有落雷派,處於一座盆地之中。
傳聞幾千年前,天降隕石,將這片臨海的地界砸出了一個大坑,落雷派的先祖遊曆到此,受隕石所感,便在此地修建了一個門派,廣收弟子,是為後來的落雷派。
不知是不是隕石對地麵的損害太大,及至幾千年過去,這處盆地也是一片煙熏火燎的跡象,地麵破土而出的野草,也是沒精打采的,附近更是沒有什麼樹木綠蔭了。
公儀璿璣他們剛到此處,便聞到了風中鹹腥的海水味道,她皺了皺鼻子,“前麵就是落雷派了。”
他們降落在落雷派門前,遞上了拜帖。
落雷派弟子穿清一色的深青色弟子服,衣上有電閃雷鳴的紋路,對於有外人來落雷派很是新奇。
畢竟他們這裏臨海,門派中人又甚少與外人交往,幾個月也難遇到上門拜訪掌門的人,沒想到這次試劍大會的前十都來拜訪掌門了。
守門弟子接過拜帖,歡喜的將三人迎了進去。
不知道是不是公儀璿璣的錯覺,她總覺得這守門弟子看他們的眼神很奇怪。
扶雁羽把拴著黃真人的繩子遞過去,“此人在落雷派地界作惡,剖妖丹修煉,哄騙無辜百姓,還傷了人命,我們特地將此人送來落雷派,由貴派處置。”
守門弟子羞愧的接過繩子,“勞煩三位道友了。”
扶雁羽說沒事,又拿出襄河鎮和磨山村的證詞交到守門弟子手中,“這是百姓的證詞,麻煩道友呈給掌門。”
守門弟子讓人把供詞和黃真人都帶下去,“掌門在等三位道友,這邊請。”
落雷派地處盆地,處處都透露著樸實無華,沒看見什麼富麗堂皇的擺設。
土地不易生長植物,他們便將地麵處理得幹幹淨淨,種上一些耐幹枯的靈植,也算是自給自足了。
守門弟子將他們帶入落雷派的正堂,正堂中站在一個高大偉岸的身影,聞聲轉過身來。
落雷派的掌門叫江弘毅,未到百歲就接管了落雷派,雖修為不及五大仙門的幾個掌門,但實力也是不弱的,他是道法雙修,雖樣貌不再年輕,但看上去溫和慈祥,一副很好說話的樣子。
“幾位道友遠道而來,江某人失禮了,看茶。”
一張口,公儀璿璣就心道,果然很好說話,沒有掌門對修士的距離感,也沒有故作長輩拿喬,說話的語氣也尋常,一下子就拉近了距離感。
公儀璿璣在腦海中喊輪回之力,“快看看,他身上有魔氣嗎?”
“早看了,什麼都沒有。”輪回之力搖搖頭,“從進門起,我就查探了,但奇怪的是,落雷派中似乎幹淨得很。”
“怎麼說?”
輪回之力想了一下,“那幾個落雷派弟子入魔,並非是一朝一夕的事,照理說,落雷派中應有殘留魔氣,但我們一路走過來,什麼都沒有,就像似被人打掃了一樣。”
公儀璿璣看向江弘毅的目光一下子就探究起來。
公儀璿璣等人落座之後,扶雁羽將來意說了,江弘毅自然又是一番感謝,讓人廢除黃真人的修為,然後再去平陽城張貼告示,警醒其他修士,不要生有妄心,枉顧道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