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斟酌了一下,“江掌門,其實我修煉的時候,已經放下結界了,那個、您看能不能、再給我找間屋子?這次我一定老老實實休息,絕對不再修煉了。”
江弘毅雖然不知道公儀璿璣在鬧什麼幺蛾子,但客人提出了要求,他做主人的,也不好拒絕,礙於人多,他也沒有多問,便讓人又給她打掃了一間屋子。
公儀璿璣的這番折騰,已經從天亮折騰到了半夜,因為炸毀了兩個屋子,屋頂又飛出去砸壞了一排屋子的原因,她這次被安排得離扶雁羽和白滄很遠,而且一看條件就沒有剛才的好了。
公儀璿璣也顧不上嫌棄,當即撲倒床上打了個滾。
她來這裏,還露宿過野外,這點算什麼,有地方睡就不錯了。
輪回之力在她腦海中嘀嘀咕咕的,“怎麼會錯呢?沒道理啊!藥材是沒錯的,火候也控製得很好,到底是哪一步做錯了呢?”
公儀璿璣恨不得把它擰出來打一頓,“你還好意思說!你不是說肯定可以煉出易經洗髓丹的嗎?現在浪費了我這麼多靈石,這筆賬我們怎麼算!”
“這能怪我嗎?那誰讓你答應給葉和宜煉丹的?”輪回之力也委屈,“再說了,我也是盡力在幫你,誰讓你修為不濟,連爐溫都控製不了,說不定就是你靈力不濟呢?”
“我打你哦。”公儀璿璣威脅似的揮揮拳頭。
輪回之力抱著頭,在她腦海中哼哼,“璿璣,要不我們再試一次,若是這次再失敗了,那肯定就是藥方出了問題,不用你說,我一定幫你想辦法改。”
公儀璿璣不想動彈,“我不,今日不煉丹了。”
“璿璣,你就再試一次嘛。”
公儀璿璣飛快的搖搖頭,“你是沒看到江掌門那個臉色,門中弟子看我的目光,恨不得活活吃了我,人家落雷派本來就窮,這下修繕門派得花不少的靈石,我心中有愧。”
輪回之力建議,“那你給他們一些靈石,當作賠罪了。”
公儀璿璣想想自己空蕩蕩的錢袋,有絲尷尬,“那還是算了,我自己也挺窮的,再說了,我也不是故意的。”
輪回之力:“”
最後,公儀璿璣還是被輪回之力叫了起來,但她沒有選擇在房中煉丹,而是將金剛鼎搬到了外麵,將大門一關,誰也看不見她在裏麵做什麼。
靈力注入到金剛鼎中時,輪回之力注意到暗黑的天空開始有了一絲變化。
黑雲壓得很低,原本無風的夜,竟然起了狂風,吹動公儀璿璣的衣角,在身後飛舞得像一隻展翼的蝶。
白滄半蹲在院牆之上,抬頭看了看天空,眉頭便慢慢皺了起來。
青色的煙霧在金剛鼎周身旋轉,公儀璿璣專心致誌,並沒有發現院牆上的白滄。
輪回之力倒是發現了,但它不敢打擾她,讓她分心,便也沒有告知。
江弘毅也看到了天邊的異象,異象正是衝著他們落雷派來的,他突然想起那個炸毀了他兩座屋子的女修,心道不好。
江弘毅提步往公儀璿璣的屋子趕,隻到半路上,便聽見巨大的轟動一聲,整個落雷派都地動山搖了幾下,然後公儀璿璣那處便爆出巨大的煙塵,直至雲霄。
公儀璿璣又失敗了,不僅失敗了,還將落雷派給她新收拾的屋子全炸塌了。
因為這一次爆炸的威力,是三次中最大的,將她本人都給炸飛了出去。
白滄飛身出去,攬住她的腰,然後右手撐開結界,替她擋下那些煙塵。
公儀璿璣眨了眨眼睛,“你怎麼在這裏?你一直在看我煉丹?”
白滄涼涼的掃了她一眼,“你要是死了,我還能給你收屍。”
就知道這人狗嘴裏吐不出象牙。
公儀璿璣的眼中竄起小火苗,剛要發怒,白滄捉將她放在地上站好,“有人來了,把鼎收好。”
公儀璿璣顧不得和他吵架,連忙將金剛鼎收回來。
金剛鼎將將消失,江弘毅就趕到了,他看見這一片廢墟時的表情,稱得上是平靜。
隨後趕來的弟子膽戰心驚的看了公儀璿璣一眼,然後對江弘毅道,“掌門。”
弟子們靜待吩咐。
落雷派一年半載都來不了客人,這次一來就來個破壞王,入住的第一個晚上,就叫他們損失慘重,炸毀了三座客房不說,那邊被壓塌的一排房屋還差點傷到了人。
門中弟子忙活了半夜,好不容易睡下,這又被堪比雷鳴的聲音轟醒,出來一看,這次更過分,連個門窗都沒有留下。
公儀璿璣都不敢看江弘毅的臉色,她支吾了一下,“對、對不起,江掌門,此事是我的不對,若是落雷派需要賠償,我也可以分期支付的。”
江弘毅麵無表情的看了她一眼,眼裏什麼都沒有,心如死灰。
這是他第一次在外人麵前沒個笑模樣,要不是不能放走他們,他根本就不會留他們在落雷派!
扶雁羽也來了,想幫公儀璿璣說些什麼,但嘴巴蠕動後,一個字也沒吐出來。
實在是公儀璿璣闖的禍太大了,他怕自己說了不中聽的,江掌門更加生氣。
江弘毅深吸一口氣,然後慢慢吐出來,“道友說笑了,你們來者是客,我們落雷派也不是這點肚量都沒有,隻是現在天色已晚,門中弟子也已休息了,就不能給道友再行準備房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