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唐若初非常有先見之明地先走一步。
並且在心裏做出了再也不當電燈泡這種缺德事了。
打死她都沒有想到，她跟過去吃飯的結果不是他們三個人一桌圍在一起吃，而是陸今白跟程歲和麵對麵，她在離他們倆最遠的那一桌跟一個人形玩偶麵對麵的吃飯！
關鍵是那個人形玩偶還會講話。
時不時來一句嗓音酥到人骨頭裏的一句：“寶貝，多吃一點。”
別說多吃一點了，她這是被嚇得胃口都不敢有了。
怎麼可以有這麼人性化的飯店？！
是生怕別人不知道她是自己一個人來的嗎？
唐若初走的時候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程歲和直接笑趴在餐桌上。
從店裏出來已經將近九點了。
十月份的白天雖然還殘留著夏末的餘熱，不過晚上一陣涼風灌入衣襟裏，還是能凍得人牙齒上下打個架。
陸今白在出了店門，便貼心地脫了外套披在程歲和的肩上，怕掉下來，又給她在最上麵的紐扣係上。
程歲和一動不動，任他擺布。
月光與燈光揉碎了一同打在他的臉上，將男人的棱角都襯得柔和了幾分。
他低著頭，眸子微微斂著，神情有些疏離。左眼角下有顆淚痣，因著光的照耀，此刻顯得愈發的紅，好像碰上去會燙到一般。
程歲和看的有些癡，情不自禁地抬手去碰了一下那顆淚痣。
手不燙，隻是染上了他側臉的溫度。
心被燙到了。
烙下了陸今白的痕跡。
“是……有什麼東西粘在我的臉上了嗎？”感受到程歲和指尖的溫度，陸今白的心底一顫，他無法確定此舉何意，隻好找個借口問出來。
程歲和一愣，突然發覺自己的這個行為有些失禮。老臉一紅，心裏打起了退堂鼓，有點想溜。
不過轉念一想，陸今白都跟自己表白了，那麼她摸摸人家小臉，占點這個便宜也不是什麼大問題啊。
這麼一想，瞬間就底氣十足，說話的語氣都輕飄飄了，“不是，就是想摸摸。”
末了，補了一句：“不可以嗎？”
輕浮的不行。
“可以。”
陸今白抿著唇，沒把心裏還想說的話說出來。
摸哪裏都可以。
話止於此，氣氛有些尷尬。
倆人順著路燈往前走。
有點喧囂之中安靜的味道。
熱鬧是別人的，安靜是他們之間的。
程歲和身上披著陸今白的衣服，不冷，把臉埋進衣領的時候可以嗅到他衣服上的味道。
淡淡的香味，有點像薰衣草的味道，又不是很像，好聞到讓人想沉溺其中。
“陸今白你不冷嗎？”
“不冷。”
“要不我們兩個一起披著？”
“上車吧，送歲歲回去。”
恰好走到停車場，陸今白趁機忽略這個提議，按了下車鑰匙，給程歲和開了副駕駛座位的門。
程歲和有些摸不著頭腦，他幹啥拒絕？
這要是一起披著衣服，那他不就可以摟著自己了嗎？
送上門的不要？
想不通。
程歲和自閉了。
她有了小脾氣，故意開了副駕駛後座的車門，把陸今白晾在一邊。
上了車就重重地甩上車門。
陸今白直接體驗了一把速度與風。
歲歲貌似生氣了。
二話不說，他立馬從副駕駛鑽進車裏，趴在座位上，伸出腦袋湊到程歲和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