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師您眼裏看來,什麼叫做異類?”程歲和雙手交叉,撐著下巴,與麵前的班主任平視。
她不過二十出頭,可是在看著這個麵前教書年齡都比她歲數大的老師卻絲毫沒有怯場,反而穩壓一頭。
“我家年年別說是出現早戀問題,他就算現在逃課打架去網吧,我都覺得是很正常的。再者說,因為您口中的早戀問題,影響到了我家年年的成績了嗎?他人品出現問題了嗎?既然都沒有,那麼他做這一切,就都是他的自由。”
程歲和目光一沉,眼底是叫人看不透的情緒。
“這不就是附中的理念嗎?成績好就是王道,隻要不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老師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就都過去了嗎?”
她絲毫不覺得自己這番話有什麼問題。從她上高中以來就受到這種理念的潛移默化。
更何況,在一定的程度上,這種理念和普遍現象畫了等號。
能力優勝者就是能比其他人享受更多的自由。
這本身就是一種不公平,被這個社會默許存在的不公平。
“……”班主任被說的啞口無言,一時之間甚至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來挽回自己的威嚴。
空氣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除了呼吸聲,再也聽不到其他。
窗外偶有的風聲都被隔絕了。
像是過了許久,程歲和倏地一笑,“抱歉老師,剛才我情緒過激了。隻是實在不想聽到別人說自己的弟弟是個異類,希望您能夠理解這種心情。”
“是我不對,措辭不夠嚴謹。”班主任賠著笑臉,心裏悄咪/咪地鬆了口氣。
麵前這姑娘別看年紀不大,氣場卻絲毫不輸任何年紀比她大的人。
“既然這樣,還有什麼事嗎?”
程歲和從椅子上起身,已經做好了要走的準備。但凡班主任有點眼力見,就不會說還有什麼事。
“沒有沒有,當然還是希望您回去能夠提點一下程年同學,上課注意不要破壞紀律。”
“一定轉達。”程歲和點頭致意,而後挎著自己的小皮包轉身就走。
停在門口時,她頓住腳步,沒轉身,背對著班主任說道:“五點,喊上另一位老師,天鮮居門口不見不散。”
出了辦公室,門剛一打開就發現程年這個小崽子貓著腰躲在門口偷聽,臉上笑容雞賊。
程歲和二話不說,提溜起他的耳朵,一路拎著走到了樓梯轉角處。
“你個小混蛋,白眼狼,偷聽好玩呢是吧!”
越看他那副欠揍的樣子越不解氣,又是一巴掌拍在他後背。
程年如今個子竄到了180,她沒穿高跟鞋的時候還要仰著頭跟這個小沒良心的講話。
想到這裏更是氣了,拎著耳朵逼著程年半蹲著身子跟她講話。
“姐我錯了,不好玩兒。”
程年乖乖半蹲,他先發製人,自己雙手輕飄飄地拎住自己的耳朵,省的被程歲和不知輕重地拎的疼。
“姐,你維護我的樣子帥呆了。”
“你怎麼不說打你的樣子也帥呆了呢。”
程歲和表麵上不鬆口,心裏還是高興的。
“姐,你真請他們去天鮮居啊?你有那個錢嘛?不行湊湊,我把我的零花錢也都給你。”
聽到這句話,程歲和心裏感動的一塌糊塗,但是一想到他那可憐兮兮的零花錢,眼神裏地鄙夷藏都藏不住。
立馬傷了程年的小心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