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近南在車站大廳的長椅上坐著,目光緊緊盯著門口,生怕錯過了趙麗莎。

他從下午等到晚上,直到汽車站的工作人員要關大門了前來詢問他,他才拍著褲子從長椅上起身。

陳近南對趙麗莎並不是全無感情,這一瞬間他開始擔心,萬一她遇到壞人了怎麼辦?

越是這麼想,陳近南就越是沒辦法把趙麗莎拋在腦後。

他幹脆在車站旁邊寫了間房住進去,等明天汽車站開門他就去,一定能遇見趙麗莎的。

陸延提著兩個袋子回家,梁玉英手裏拿著蒲扇坐在院子裏乘涼。

“買的啥?”

“襯衣。”

“咋又買襯衣了?你不很少穿嗎?”

陸延晃了晃袋子,笑著說:“以後穿的機會多的是。”

瞧見他臉上的笑,梁玉英腦子裏靈光一閃,一下子從凳子上起身走到陸延麵前,試探地問:“這是丫頭給你買的吧?”

陸延抿唇,臉上的笑意說明了一切。

梁玉英高興得很,用蒲扇拍著陸延的背,“奶奶就知道,哎喲,我這孫媳婦有望了。”

——

“參商”係統久違的收到了任務,這回沒有電話,隻有冰冷的信息。

而這個信息也讓江棠梨嚇出了一身冷汗,她差點就忘了,一九九六年六月十三日,跨江大橋倒塌事件。

假如她來得及的話,能夠讓許多人不在這場豆腐渣工程裏喪生。

看了眼時間,江棠梨決定明天再跟宋彥舟提這個事兒。

陳近南又是幾乎一宿沒睡,天蒙蒙亮就從床上爬起來去了車站。

車站大門緊鎖,門口蹲著不少打工的人。

他在人群中搜索,還是沒有發現趙麗莎的身影。

他靠在牆邊從包裏摸出一根煙,眯著眼睛抽著。

車站大門一打開,門外的人群蜂擁而入。

陳近南把煙頭踩在腳下,視線裏也出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趙麗莎穿著昨兒買的裙子,背著小包形影單隻地避讓人群往車站裏擠。

陳近南走過去擒住她的手腕,趙麗莎嚇了一跳,開始掙紮。

“莎莎,是我。”

趙麗莎這才認出陳近南,不過是十幾個小時沒見,陳近南眼下的的顏色更深了,就連胡茬都冒了出來。

她停下掙紮,強裝冷漠的問:“你有什麼事兒嗎?”

陳近南左右看了一眼,拉著她往旁邊人少的地方去。

“我不是有意瞞著你的,我本來是打算把跟她的事情處理好就買房子跟你結婚。”

“我沒想到她會找上來,我從來沒有想過要跟她結婚的,莎莎你……”

趙麗莎打斷他的話,“近南哥,我已經想明白了。畢竟小時候的婚約也隻是口頭上的,咱們誰也不是非要跟誰。我想明白了,我這就回家去跟家裏說咱們不合適。”

“你也可以安心在城裏找你喜歡的姑娘。”

陳近南的頭開始作痛,他用大拇指關節敲了敲腦袋說:“我沒有什麼喜歡的姑娘,我是真的想娶你的。”

說完這幾句話,陳近南一下子彎下腰去撐著腿。

趙麗莎嚇了一跳,連忙扶住他,“近南哥,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