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聽王叔緩緩道來。

“是這樣的,早些年,你父母出事前曾委托我保管了一樣東西,這東西是留給你的,現在存放在瑞士銀行,隻有憑你本人才有資格領取。這麼些年來,我一直在找你,就是想要把這個消息轉告你。”

許相思頓時愣了一下,茫然問,“可是……我父母他們並沒有和我說過這件事啊?”

王叔解釋,“那時候,已經是他們人生的最後時刻了。或許是不想讓你那麼早知道,又或者是為了保密,所以隻委托了我。就在他們托付於我的第二天,他們二人便……”

這沉重的往事一經重提,許相思心裏不免有些酸澀。

她花了好一會兒,才將情緒平複過來,眼圈微微泛紅問,“王叔,您可知那是什麼東西?”

王叔搖了搖頭,“不知道,這一點,隻有你自己前往瑞士,親眼過目了。”

送走了王叔,許相思無力的坐回了沙發上。她的手裏捏著一張泛灰的紙條,上麵寫著一串數字,那是提貨的密碼。

她認得出來,那筆跡是父親的,也隻有父親,才能連數字都能寫得如此蒼勁有力,那淩厲的筆鋒,幾乎要破紙而出。

而更讓她感到難過的,是那密碼的內容由三個日期組成,分別是她的生日,和她第一次背上書包上學的日子。

想來爸爸媽媽真是非常愛她的,即便是到了那種最後的困境,還清晰的記得她人生中兩個最重要的日子。

望著那張泛黃的紙,許相思心裏不免有些難過,鼻子也酸酸的,她忽然很想哭。

一張灰格子手帕遞到了她的麵前,那捏著手帕的手骨節分明,煞是好看,而那雙胳膊的盡頭,便是冷墨那張麵色平靜的臉。

“思思,把眼淚擦一擦。”

許相思心裏難過,也顧不得和這男人賭氣,接過手帕擦去了眼中的淚花。

男人又問,“你打算去?”

“為什麼不去?”

許相思吸了吸鼻子,將手中的紙條捏緊,“這是爸媽留給我的東西,不管是什麼,我總要把它取出來,好好保存。”

“瑞士,太遠了,你一個人恐怕有些困難。”

“別總把我當孩子。難道在你眼裏,我就連獨自出趟遠門也做不了了嗎?再說,這和你也沒什麼關係。”

這女人的態度,不由得令冷墨嘴角直抽抽。

他不過就是想要關心一下,她至於對他如此抵觸?

許相思將紙條收起,起身朝著二樓看了一眼,“圓圓呢?”

“睡了。”

臨走前,許相思上了一趟樓,輕輕地推開了女兒的房間。她想看看女兒一眼。

那丫頭睡得十分香甜,圓呼呼的臉蛋滿是一片恬靜,就像是一個沉睡的小天使般可愛。

許相思心中動容,在女兒那額頭上輕輕地落下一吻,小聲說,“圓圓,媽媽要去瑞士了,去取回你爺爺奶奶留下的東西,你要乖乖的。”

門外,冷墨靜靜地看著她,深邃的眼眸中,目光晦暗不明。

在許相思退出了房門後,冷墨問,“思思不留下休息一晚?”

“我才不要呢!”幾乎沒有任何遲疑,許相思便直接拒絕了。

她想起了上次在這裏的一夜。

這男人喝醉了,本好心照顧他,卻沒想到他卻恩將仇報,把她按在床上折騰了整整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