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可氣的是,明明做出了這樣的獸行,他自己卻渾然不知,更是沒有一點兒負罪感,真是可惡!
冷墨看了一眼天色,“很晚了,我送你。”
“不麻煩了。”
許相思走下了兩節台階,忽然想起了什麼,轉身將手帕還給了男人。
在許相思離去後,冷墨才收回了目光,轉而望向手中的那張手帕,卻發現上麵鼻涕眼淚粘了個遍,頓時嫌惡的皺了皺眉。
這小東西,用髒了他的東西,好歹也要洗幹淨再還回來吧?
……
當晚,許相思回了文宣的家,並且把這件事情告訴了她,還和她好好的道了別。第二天一早,便獨自坐上了飛往瑞士的飛機。
昨晚一整夜,她滿腦子都在想著王叔所說的那件事,想著父母在出事前究竟給她留下了什麼東西,幾乎一夜輾轉未眠,此刻上了飛機,困意湧了上來,閉上了眼睛昏昏欲睡。
迷迷糊糊之際,她感到身旁那張空椅子上忽然坐下了一個人。
許相思沒有在意,而是將身子朝著裏麵挪了幾分,繼續睡。
下一秒,她卻忽然感到無法呼吸,因為有人捏住了她的鼻子!
她頓時被嚇了一跳,倏然睜開眼睛,先是見到了一雙討厭的手,而那雙手的主人,正一臉戲謔般的看著她。
“思思醒了?”
那一身周正的黑色西裝,梳理到一絲不苟的大背頭,還有那看似冷峻實則噙著幾分嘲弄意味的臉——不是冷墨又能是誰?
“冷……冷墨?!”許相思頓時呆了,失聲問,“你怎麼在這裏?”
男人收回了手,撣了撣那肩膀上並不存在的褶皺,手腕一翻,不知怎的就多了一杯白蘭地,氣定神閑的品嚐著。
他這副怡然自得的模樣,似乎這裏並不是飛機,而是他別墅的客廳!
“瑞士太遠了,思思一個人去,作為監護人,我當然放心不下。”
許相思微微眯起的眼眸,盯著男人的臉龐,神色滿是狐疑。
“你真有這麼好心?”
“當然,你應該知道,我的心裏從來就隻有你一個人。”男人似笑非笑,更讓許相思懷疑他這句話的真實性。
於是,她便不信。
這時,一名空姐從旁邊經過,許相思趕緊叫住了她。
“你好,我要換一個位置,請你們幫我安排一下。”
空姐微笑著說,“抱歉,這位女士,沒有多餘的空位了,請多包涵。”
“什麼?”
許相思皺了皺眉,起身朝著機艙左右看了一眼,果然已是人滿為患。
她似乎感到非常失望,悶悶不樂的坐了下來,那小嘴噘的幾乎能掛一個油瓶。
冷墨向她微微傾身,那棱角分明的英俊臉龐,便和她近在咫尺。
“為什麼要換座位?思思這是討厭我?”
在一個如此近的距離,許相思已經能夠看到男人那幾乎沒有毛孔的細膩皮膚,隨著那說話的聲音,呼出來一股帶著白蘭地酒香的熱息。
這樣的距離讓許相思感到渾身不舒服,簡直是如坐針氈,她不經意的推開了那男人,小臉也是冷冷的。
“如果你能離我遠一點,或許我還不至於那麼討厭你。”
男人微微頷首,皮笑肉不笑的說,“既然這樣,那我就更不能走了。我真心誠意的對你,你卻反而討厭我。與其如此,不如讓你討厭我入骨,這樣好歹你能在心裏銘記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