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衣服烤幹。”
一時間,莫名的感動湧上心頭,許相思竟感覺心裏有些暖暖的。
這男人向來如此,在商場上殺伐果斷,令人生畏,生活中,也總是一副矜貴深沉,不苟言笑的模樣。
但她和這男人在一起生活了十多年,沒人比她更清楚。
即便是關懷別人,他也總是帶著沒有表情的冰冷麵具,但那份關心,卻是溫暖的,他隻是不善於表達,亦或是不想。
躊躇了良久,她衝著男人的背影喊,“你過來睡吧,那邊太冷了。”
許久,男人都沒有回答,她感到有些無趣,褪下了外套放在架子上。
真冷,愈來愈冷,即使麵對著火堆,還是令她不住顫栗。
跳動的火苗映入她黑幽幽的眼眸,就像在跳舞一樣,跳著跳著,就像是在施展催眠術似的,她眼皮子漸漸撐不住了,無力癱倒下去。
好累,好難受,好像就這樣永遠的睡下去,再也不好醒來才好。
不遠處的另一邊,冷墨忍受著仿佛穿透單薄的衣襟和皮膚深入骨髓的寒意,眉頭擰的很緊。
身後沒有一點響動,隻有篝火時而發出輕微的“劈啪”聲音。
“許相思,衣服烤幹了沒有?”他問。
沒有回答。
思忖片刻,冷墨回頭看了一眼。
隻見那小東西躺在篝火旁,身子蜷縮成了一團,安靜的睡著,就像是個小嬰兒。
她的外衣掛在一旁,隨風而動,如雪般的肌膚被跳動的篝火染上一層淡淡的紅暈,竟是那般誘人。
在這一瞬,冷墨的目光幽沉了幾分。
很久之前,她才不過是一個七八歲的小丫頭。可眨眼間便長大,就像漸漸成熟的青澀果實。
他怔怔的看著她,不由恍若失神,直到睡夢中的她咳嗽了兩聲。
回過神來,冷墨起身走過去,俯視著地上那縮成一團的小人兒。
“許相思,衣服幹了的話就穿上,想著涼不成嗎?”
許相思沒有回答,似乎並沒有醒來,隻是她那一片通紅的臉頰和額頭上冒出的細汗,卻引起冷墨的注意。
伸手一探,竟是那樣滾燙!
冷墨麵色頃刻一凝。
她發燒了。想來她身子本來就弱,今日在海水裏泡了那樣久,她禁受不住寒氣的侵入,所以才會這樣。
那小人蜷縮著,睡夢中還將自己抱的更緊,單薄的肩膀輕顫,似乎很是不安。
“冷……好冷。”她蹙著纖眉呢喃著。
都已經燒成這樣了,居然覺得冷,情況似乎不太妙。
冷墨蹲伏下身,拍了拍許相思的臉,眸光看似清冷,眼底卻是凝重。
“思思,醒醒。”
“冷……”小東西那蒼白的唇齒打著顫,神色愈發痛苦。
沉思片刻,冷墨在火堆裏添了幾塊柴,貼著許相思的身子躺了下來,將她緊緊焐在懷中。
迷糊之際,許相思似乎是感受到了他,翻了個身,雙臂環抱住他的脖子,就像八爪章魚一般。
灼灼的目光盯著懷裏那個不安分的小東西,男人嗓音低沉嘶啞,還透著幾分莫名的危險和警告意味。
“許相思,你最好給我安分一點。”
這該死的小東西身子出奇的柔軟,就像沒有骨頭似的,縱使再是心如止水,也已經快要把持不住!
懷中的小人並不知道她實則是在玩火,似乎是感受到了向往的溫暖,又往男人懷裏蹭了蹭,就像一隻粘人的小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