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她瞬間崩潰,小手亂揮的掙紮著,“鬼……有鬼!”

下一秒,她那不安分的手被粗糲的五指擒住。

男人蹲了下來,比這黑夜還要深邃的眸光注視著她,“是我。”

聽到這短短的兩個字,許相思頓時愣住了。

這嗓音,低沉又磁性……太熟悉了!

她壯著膽子睜開眼睛,望著那張近在咫尺,卻無法看清五官的臉,聲音發著顫。

“冷……冷墨,是你嗎?”

光明再次重現,男人打開了他的手電。

光柱之後,那個明明是一張冷峻的臉,嘴角卻勾著一抹戲謔的人,可不就是冷墨?

“大半夜,你在這墓地裏玩躲貓貓?”

許相思當場愣住了,不可置信問,“你……你怎麼會在這裏?”

“我找到了你,所以,Gameover。”

冷墨鬆開了她的手腕,緩緩起身,習慣性撣了撣他黑大衣的肩膀處。

“不是……你怎麼找到這裏來的?”她趕緊從講台下爬了出來,一副見了鬼的表情。

男人冷嗬了一口氣,氣定神閑的點了一支雪茄煙,肩膀微微一聳。

“很難麼?你每去一個地方,就會發自拍,我跟著你朋友圈的時間軸和照片裏的背景找過來的。”

許相思又問,“可我在這座島上最後發的一張自拍已經是中午的事情了,你怎麼知道我還沒回城鎮去?”

“很簡單,你沒有按慣例發晚餐的自拍。所以,我斷定你還在這座島上。”

“……”許相思無言以對。

她在想,究竟是這男人太聰明了,還是她平日的照片確實有點兒多?

冷墨不再說話了,他拆掉了教堂裏破爛的長椅,將那些木頭堆積在一起點燃。

很快,篝火溫暖了許相思冰冷的身子。

她感覺舒服多了,渾身都暖洋洋的,坐在篝火旁,伸出小手取暖。

“不過,你能找到這裏來也算厲害了,這座島很偏僻的。”她說。

“偏僻?”坐在身畔的男人挑了挑眉頭,“你知道這是什麼地方麼?”

“知道,是公墓。”

冷墨緩緩抬起冷峻的臉龐,環顧這教堂裏的一切,語調悠然。

“這裏是聖米歇爾墓地,建立於十九世紀,當年拿破侖攻下了威尼斯,對水城很是鍾愛,因此下令城鎮之中不得入葬,於是人們便修建了這裏。”

聽到這裏,許相思心裏愈發氣憤。

想來,她許安然一定早就知道這裏是墓地,所以才設計她,把她困在這裏!

“對了。”冷墨饒有興趣的問她,“你怎麼會被困在這裏?”

“別提了,許安然陰我!”

“她?”男人挑挑眉,“她為什麼這樣做?”

“誰知道啊!”她惱火的說,想了想,語氣明顯有些發虛。

“或許……她是想以牙還牙吧。”

“以牙還牙?”

“總之……總之不管你的事,別問了。”她心虛的說。

通紅的篝火燃燒著,火苗跳著舞,冷墨不時添一根幹柴進去,二人坐著沉默了一會。

“你是劃船來的吧?要不……我們現在回去?”她試探問。

“怎麼了?”

她抱住了自己的肩膀,環顧四望,總覺得有些發怵。

“這裏可是墓地,我不想留在這裏了。”

“不行,現在太晚了,在海上根本無法辨別方向,容易出事。”他否決了。

“哦……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