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相思盯著麵前那篝火,想著,今晚大概隻能在這裏將就一下了。

這時,冷墨也添完了柴。

他將雜亂的地麵稍微整理了一下,扯下幾塊陳舊的窗簾,鋪在地上。

“不早了,睡吧。”

許相思乖乖的躺下,冷墨也躺下了,就在她的身後,身體緊貼著她。

麵前是篝火,身後是冷墨溫暖的體溫,這下應該可以睡個好覺了。

然而,她剛閉上眼睛,卻猛然想起了什麼,趕緊掙紮坐起身。

“你……你離我遠點!”

她這突如其來的抵觸情緒,令男人皺了皺眉。

他慢慢的坐起來,幽深的眸光盯著她,“怎麼?”

“你還問我怎麼?應該我問問你才對!”她氣呼呼的說。

真是的,她才不會忘了在婚禮那天前往教堂的途中所遭受的羞辱和委屈呢!

隻不過……剛才因為太害怕了,一時忘了這件事情而已,現在,許相思要翻舊賬了。

沉吟片刻,冷墨兀自笑了。

“笑什麼?”她冷著小臉問。

“沒什麼。”男人收回了目光,望著眼前的篝火。那跳動的火苗,為他那線條分明的冷峻臉龐增添了幾分暖色調。

“你說的不錯,我找到了你,你得聽我的解釋。”

“哼,如果可以不聽的話。”

“哦?”男人挑了挑眉頭,作勢起身。

“唉……等等!你要幹嘛去?”

男人用漠然的餘光斜瞥了她一眼,語調淡淡的。

“你的態度令我很不舒服,既然不想聽,那就一個人留在這裏和瑪利亞作伴吧。”

眼瞧著那男人就要走,許相思臉都嚇白了。她趕緊伸手抓住他的衣角,語氣透著幾分哀求,氣勢也明顯弱了。

“你……你別走,我聽就是了,我聽!”

冷墨神色依舊平靜,他又在篝火旁坐了下來。

這態度還差不多。

不知是不是錯覺,許相思在男人那被篝火映紅的臉龐之上,居然見到嘴角掀起的一抹細不可查的弧度。

她總覺得他是故意的,故意嚇唬她。

“說吧。”冷墨淡淡的說。

許相思張口欲答,卻不知該說什麼,反應過來,臉都氣白了。

“我說什麼啊,應該是你解釋給我聽才對吧?”

真是的,看來是平日裏這男人高高在上的質問她慣了!

冷墨似笑非笑,片刻後,他說,“其實,我和雅蘭什麼都沒發生。”

“沒發生?”她眯起眼睛,“那照片上可拍的清清楚楚,這還叫什麼都沒發生?”

突然這麼跟她說,她怕是無法接受,於是冷墨斯條慢理的從頭給她捋。

“記得那一次吧,雅蘭送我回家的那一晚。”

“記得,你喝醉了。”

“不錯,是喝醉了,所以我不清醒。那些照片,也就是在我不清醒的時候雅蘭刻意拍的。”

“可,可就算這樣,你們還是……”

你們還是發生了什麼吧?她心裏這樣想,卻羞於問出口。

冷墨緩緩側過臉來,嘴角微微抽了一抽,“許相思,一個男人喝醉了,昏睡不醒,你覺得,他要怎麼做那種事?”

“難道不行了嗎?”她紅著臉問。

“不行。”他的眉眼變得嚴肅了幾分,“如果你不信,日後我們可以試試。”

“誰……誰要跟你試啊!”她的臉愈發漲紅,“你是說,雅蘭隻是拍了照片?”

“是。她拍了照片,卻並未當時給你看,而是等到婚禮這天。她的用意,你比誰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