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繞過車頭,很快在許相思的左手邊坐下來,麵無表情,就那樣靜靜的坐著。

他這樣的態度,令許相思以為他不相信她,一瞬間,委屈湧了上來。

纖弱的肩膀抽動了一下,她哭起了鼻子。

“別哭了。”冷墨緩緩側眸瞥了她一眼。

然而,他不說話還好,一說話,許相思哭的更厲害了。

眼圈裏噙滿了水霧,睫毛也被打的濕漉漉的,眼淚順著蒼白的臉頰落下來,止都止不住。

這幅小模樣,倒也說不出的可憐。

“沒有人相信我,就連你都不信。”

她哽咽了一下,嘶啞的說,委屈的抹起了眼淚。

冷墨什麼都沒說。沉吟了片刻,伸手攬住她的肩,擁她入懷。

“受委屈了。”

這四個字,便足以說明了他的信任。

這小東西是他一手帶大的,小偷小摸這種事,她怎麼會做。更何況……那些勞什子,她根本不稀奇。

“告訴我,到底怎麼回事。”他揉了揉她的頭,低聲問。

許相思的身子在男人的懷裏顫抖,梨花帶雨的哭訴起來。

“我進了大廳,和鍾夫人說了話,還和雅蘭吵了兩句嘴。後來,她故意把蛋糕沾在我身上,還假意幫我擦。沒一會兒鍾夫人就說她鑽石不見了,她就讓人抓住我,搜我的包……”

抽噎了幾下,她上氣不接下氣的接著說。

“我當時真不明白為什麼會這樣,可剛才我想通了,鑽石是雅蘭偷的,她一定是在給我擦衣服的時候放進我的包裏,她故意栽贓我……”

冷墨臉色陰沉的可怕,隻說了兩個字。

“回家。”

冷墨發動起車子,許相思還在哭,而他的心裏,也暗自有了打算。

明知道這小東西是他的女人,那鍾夫人卻還敢找人欺負她,那她就得付出代價!

三日後,鍾家突然出現了重大的變故。

金福銀行行長鍾大奎消失跑路,而他的妻子鍾夫人,瘋了。

因為,她們家的金福銀行破產了。

當許相思從報紙上看到這一則消息的時候,整個人都愣住了。

什麼情況?

三日前鍾家還好好的,鍾夫人還在晚宴上炫耀她的銀狐披肩和她的鑽石,怎麼突然就遭此變故?

在她失神間,門外廊間傳來一陣低沉的腳步聲。

冷墨推門而入,他解開領帶,褪下西裝掛在衣架上,還換上了拖鞋。

許相思盯著他看,看著他那一如往常冷靜的舉動,心裏隱隱浮現出的可能性,被她悄悄打消。

她差點就以為,是冷墨出手對付了鍾家呢。

注意到她的目光,男人緩緩側過臉,“怎麼了?”

“啊,沒……沒什麼。”

她將報紙放回茶幾上,冷墨在沙發上坐了下來,輕描淡寫的瞥了一眼,發出一聲細不可查的冷哼。

“你看這新聞,鍾家之前明明還好好的,怎麼就這樣了呢?”她唏噓不已。

“我做的。”

“噗——”

正在喝水的許相思,直接將一口茶水噴了出來。

冷墨皺皺眉,輕輕的瞥了她一眼,她趕緊手忙腳亂的擦拭掉嘴邊的茶,還有茶幾。

之前她也想過,可是又被她否決了。可沒想到,還真是他啊?

“你……你怎麼做到的?”她一邊擦一邊驚奇問,“那可是一家銀行唉!”

冷墨不語,拿過他的拉菲,還有一隻高腳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