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冷墨的苦心,再看他現在落得這副樣子,不由得鼻子一酸。

“為什麼,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

黑子歎了一口氣,“夫人,老板就是因為擔心你,所以才瞞著你的。你因為父母的事情對莫懷仁恨之入骨,他怕你會因此泄露計劃,畢竟,這需要絕對保密。”

許相思心裏有些難受,吸了吸鼻子,淚水湧上了眼眸。

原來是這樣。冷墨一直在想辦法對付莫懷仁,可之前她卻那樣懷疑他。

越想越難過,她忍不住哭出了聲來。

“我不該懷疑他的,之前還那樣跟他胡鬧,都是我的錯……”

“夫人,老板從來沒有怪罪過你,他能理解你,所以不必再自責了。”

黑子給她遞了張手帕,許相思接過來擦了擦眼淚,哽咽了一聲。

“等他醒了,我一定要好好跟他道歉,就是不知道……”

“放心吧,老板不會有事的,他八字很硬的!”

就在許相思陷入擔憂和愧疚之中時,身後的手術室打開了。

白大褂神色疲憊的走了出來,點了一根煙,默默的抽,就像是忽然鬆了一口氣的樣子。

許相思趕緊起身走過去,語氣無比緊張。

“醫生,冷墨怎麼樣了?他怎麼樣了?”

“沒事的,傷口不深,或許是因為距離太遠,而警察的家夥威力又小,輕傷而已。”

聽到這話,許相思和黑子麵麵相覷,隨即兩人都重重地鬆了口氣。

“那……我可以去看他了嗎?”

“可以,但是他現在在昏睡,最好不要吵醒他。”

得到了醫生的許可,許相思匆匆推開了那扇門,目光落在躺在床上闔眸熟睡的男人,酸楚漸漸蔓延到鼻尖。

在那有些淩亂的發梢之下,冷墨的臉龐籠罩著一片病態的白,額頭上還滲出了點點細汗。

平日裏那樣高冷又矜貴的一個人,居然也會落到這般地步。

許相思一陣心酸,仔細又仔細的為冷墨擦去額頭上的汗,語氣漸漸哽咽。

“冷墨,你要好好的,答應我,一定要好起來。”

與之相比,見慣了大場麵的黑子顯然要鎮定得多。

他在一旁坐了下來,出言安慰,“夫人不用擔心。老白剛才已經說了,不會有事的。”

之後,昏睡不醒的冷墨被合力抬上了車,送回了冷宅。

雖然他的傷已經被那個黑診所的醫生緊急處理過了,但許相思還是不放心,她又把冷墨的私人醫生請了過來,在此留守。

入夜的時候,冷墨發燒了,身子一片滾燙,這把許相思嚇壞了。

她慌張把醫生叫了過來,醫生打了一針退燒針。

許相思在一旁怔怔的看著,語氣緊張的問,“醫生,怎麼會這樣呢?”

“沒什麼大問題,雖然打了退燒針,但最好還是能幫他冷敷一下,這樣他會好受得多。”

“好,那就讓我來吧。”

在醫生退下後,許相思打來了一盆水,毛巾用冷水浸透再擰幹,搭在冷墨蒼白的額頭之上。

果然很見效,之前冷墨那緊擰著的眉頭,慢慢的舒展開來了。

她半步都沒有走開,直到夜深也一直守在這裏,隻是時刻注意著毛巾的溫度,隔一陣子,就會再用冷水浸濕。

老管家有些心疼,端著一碗夜宵走了進來。

“夫人,吃點東西吧。”

許相思看了一眼那碗餛飩,神色懨懨的,“管家伯伯,我現在不想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