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你。”
她沒有多說什麼,隻是在包包裏翻找著,將何律師的名片貼著桌麵推到許安然麵前。
“聯係他吧,如果你真的想要回孩子的話。”
許安然拿過名片看了一眼,默默地收起來,欠身而起。
“再見了,姐姐,你……也保重。”
許相思匆匆起身,“安然……”
許安然走了,沒有回頭,此刻的她,遠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灑脫。
許相思默默坐了回去,透過身畔的櫥窗玻璃,目送她遠去。
其實,她又何嚐不想向許安然道一句歉。
雖說不是出自同一個母親,但她們身體裏卻流淌著同一個父親的血。長久以來,她們之間沒什麼親情可言,有的,隻有那些由誤會而引發的矛盾與仇恨。
剛才她也想道歉的,可就是開不了口。
她端起了手邊的半杯咖啡,嚐了一口,卻微微蹙起眉頭。
這咖啡已經涼透了。
許相思本想去找季維揚,卻因為妹妹許安然的事情耽擱,第二天,她直接找到了市政廳。
“抱歉,市長大人出去了,請回吧。”工作人員如是說。
“你騙人,他的車子還在外麵。”許相思自然不信。
“這……”
五次,整整五次,季維揚都避而不見,隨便派個人出來打發她,顯然不想見她。
一次又一次地被拒之門外,令許相思感到生氣。
“我今天一定要見到他,讓開!”
眼瞧著她就要往裏闖,立刻有工作人員將她攔下來。
“放肆!這裏可是市政廳,哪裏能輪得到你在這裏胡鬧?信不信讓警察把你抓起來?”
麵對這番威脅,許相思沒有辦法,隻好放棄闖進去的打算。
現在,冷墨和黑子都被關進去了,她可不能被抓起來,她還得想辦法救冷墨呢。
不過,她並沒有離開。
市政廳門外,她筆直地站在那兒,一動不動,就像一尊雕塑,引來路人紛紛側目。
“瞧,那女孩怎麼了,一動不動的?”
“哎,怕是上訪的。”
“……別說了,走走走。”
不管市政廳的工作人員驅趕,也不顧旁人說什麼,她已經打定主意站在這兒,站到季維揚肯見她為止。
三樓的窗子後麵,簾子閃動了一下。
秘書快步走到辦工桌前,詢問眼前那位身著白西裝的男人。
“市長,她還在下麵站著呢!”
“哦?”季維揚從一堆文件中抬起英朗的臉龐,眼中閃過一絲詫異。
“還沒走?”
“可不是嗎!”秘書焦慮地說,“咱這兒可是市政廳,這光天化日的,她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裏,影響實在是太壞了!”
季維揚思忖片刻,唇角泛起一抹溫潤的笑。
晾了她這麼多天,也差不多了。
秘書提議,“要不,我讓安保把她強行轟走,或者,以妨礙公職人員為名讓警察把她抓起來?”
“不,讓她進來吧。”
“可是市長,這女人連著來了好幾天了,誰知道她想幹什麼,穩妥起見……”
“沒事的,去吧。”
“是。”秘書快步離去。
樓下,許相思被一個男人告知可以麵見市長。
在那人的帶領下,她來到一扇門前站定,門上寫著“市長辦公室。”
“請吧,市長就在裏麵。”
許相思心裏已經積壓了幾天的情緒,門也不敲,直接推門而入。
“季維揚,你終於肯見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