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桌前,男人剛端起咖啡的手微微停頓,漣漪層層擴散開來。

他輕抿了一口,動作優雅地放在一旁,清明的眸子望向來到桌前站定的一臉哀怨的女人。

“思思,你來了?”

“為什麼躲著我,為什麼不見我?”許相思問。

“思思怕是誤會我了。”

季維揚欠身而起,繞過桌子來到她的麵前,溫潤一笑,如鬆如竹。

“我方才聽到有人議論,說樓下站著一個人,這才見到是你,一問緣由,原來是秘書不讓你進來,前幾日,也是他把你攔下的。”

“騙人。”

“我說的真的。”

許相思壓根就不信。如果他真的不知情,為什麼連她的電話都不接?

“算了,我們不談這個問題了,季維揚,冷墨是無辜的,你得放了他!”

季維揚指了指自己,“是不是無辜,我這雙眼睛已經看得很清楚了。”

“不是你看到的那樣,冷墨真的是為了揭發那老狐狸的罪行才和他交易的,否則,否則我們又為什麼要錄像呢?”

“那我可就不知道了,冷墨那個男人的想法,向來都令人揣摩不透。”

望著男人清冷的臉,許相思隻覺得陌生極了。

恍惚間,她好像明白了什麼。

“我懂了,維揚。”

“什麼?”

許相思目光複雜地說,“你隻是想要借機除掉冷墨罷了,是不是?”

“思思……”

“你隻要回答,是,或不是。”

沉吟良久,季維揚微微頷首,“是。”

“為什麼?”許相思失聲說,“就因為曾經你們有點兒矛盾,你就給他扣上這樣一條嚴重的罪名?”

“思思,我為什麼這麼做,你應該比誰都清楚。”

許相思愣住,“我?”

“不錯。”季維揚神色肅然了幾分,“我就是不喜歡他,我就是不希望看到他繼續風光下去,誰讓他是你的男人!”

聞言,許相思徹底呆住。

她不可置信地目光看著眼前那張英俊卻極為陌生的臉,搖搖頭,語氣透著複雜,“季維揚,這就是你的原因?就因為這樣?”

“難道,這還不夠嗎?”

“你太過分了……”

“我過分?”季維揚冷笑,目光一沉。

“他冷墨為你做過什麼?當初他就像丟棄一個礙眼的玩具一樣,把你丟到美國去,自己和黎漫雪風花雪月!是誰對你百般照顧,是誰在你生圓圓的時候陪在你身邊,緊握著你的手讓你加油,讓你振作!我對你的感情一點也不比他少,甚至比他還要多!憑什麼是他冷墨擁有你,為什麼我不能?”

“你對我的好我都知道,可我愛的是終究他,我總不能把自己活生生劈成兩半,讓你們倆一人一半吧?!”許相思激動地說。

“不。”

季維揚話鋒一轉,目光灼灼地盯著她的眸子,“現在,你不需要把自己劈成兩半。冷墨入獄,這輩子都別想出來,你現在隻能屬於我!”

麵對男人陌生又灼熱的視線,許相思卻感覺手腳冰涼,如墜冰窟。

良久,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嘴唇顫抖著說了一句。

“季維揚,你真的是變了。”

“不是我變了,是你從來都不肯好好了解我,從來都不肯好好關心我,所以才隻能看到我願意讓你看到的一麵!”

“你……”許相思無言。

季維揚走近她,握住她的手,冰涼的觸感,令男人的心不由憐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