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朧間,聽見堂屋裏有人說話。“老大,你不應該自己去傅家,就算是你想和他們理論,你也要叫上我和老二才行,不然你一個人去了多吃虧。”
說話的人,正是謝家的主事者,也就是謝家的老爺子謝望春。
“爹,您放心,今日我沒有吃虧,畢竟我有功名在身,他們就是在不待見我,也不能把我怎麼樣!就是今天沒有見到傅貴。”謝文安有些沮喪的說道。
“可不能這麼說,你這回沒有吃虧,算你運氣好。以後在遇事兒,可千萬不能再像今日這樣魯莽。”
“知道了爹,我也知道今日之事,是兒子操之過急。可是我就是氣不過,我好好的閨女,被他們傅家沒有任何緣由就退了親。孩子一時想不開就尋了短見,我這個做爹的,哪能不為閨女出頭!”
謝家老大謝文安,暗恨自己無能,讓閨女遭受這等不明不白的屈辱。
“爹,您莫亂說,我才不是自己尋短見的,我是被人從後麵推下山坡的。”
一段話說出口,謝依晴自己都愣住了。她不是不情願嗎?怎麼這聲“爹”叫的這麼順口?隨即想了想,又釋然了。
憋悶了很久的謝依晴,實在是無法忍受,被人冤枉她是為了什麼勞什子婚事自尋短見的,她才不會做那種愚不可及的事。
所以隱忍不住,開口為自己辯解,那也是最正常不過的事。
“晴姐兒醒了!”聽見謝依晴的說話聲,雖然還是有氣無力,謝家父子已經是激動得,再也顧不得守禮,二話沒說就衝進了謝家姐弟倆住的南屋。
一直守在謝依晴旁邊的小蘿卜頭兒,見姐姐終於醒過來了。也淚眼婆娑的撲到姐姐懷裏,抱著姐姐大聲的哭訴起來。
“姐姐,你可算醒了,嚇死一霖了。”小蘿卜頭兒瘦弱的小手,緊緊的抓住姐姐的手,說啥都不肯鬆開,很怕下一刻姐姐又了無生息的躺在那裏。
麵對著三道關切的眼神,是來至於謝家老少三代人的關懷。謝依晴的心,這一刻軟化了。
北屋裏,躺在炕上的佟氏,從謝依晴出事兒之後,就一直都沒有說話。這會兒,聽說閨女醒了,枯黃的臉上,刹時有了光采。
“晴姐兒,你剛才說:是有人把你從山坡上推下去的?”臉色黝黑,身材高大的謝旺春高興歸高興,可是他還是沒有忘了,大孫女兒剛剛說的話。
“是的,爺爺。”謝依晴喚出來這個稱呼的時候,居然沒有任何語言和心裏上的障礙。
“可瞧清楚了,是誰推的你?”一身儒雅的謝文安,哪怕是身上的的長衫已經洗的發白,也遮掩不住他半分的風采。
隻是聽閨女說,她是被人推下山坡的,震驚之餘,一身的戾氣都無法掩飾住那份衝天的怒意。
“我也沒瞧清楚,是誰推的我,我當時是背對著她。不過我可以肯定,推我的人是個女人,我瞧見了她藍色的裙子。”
想到自己瞧見的,那個飛揚的裙角,謝依晴的臉色是一片陰鬱。
要不是那個女人,要暗害這個與自己同名同姓的女孩,自己也不會穿越到這裏。
想到這兒,謝依晴暗暗的發誓,等抓到她,一定要先給她來頓王八錘。
東廂房裏的聲音,也驚動了灶房裏做飯的劉氏和韓氏。劉氏聽見大孫女終於醒了,再也顧不得其他,手裏的水瓢都忘了放下,就跌跌撞撞的跑去了東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