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馬車留下的一路煙塵,傅貴懊悔的都想撓牆啊!這當初要是不聽那個敗家娘們兒的話退親,他們還是謝家的姻親,那他們傅家人出門,那腰杆子都得挺的直直的,還有強哥兒,那是借多大的助力呀!

一想起來,那個敗家的娘們兒幹的好事兒,傅貴就氣的牙根癢癢,攥緊拳頭就往家走。

而傅強一直看著馬車拐進了鄉村土道,消失在一片柳樹林子後麵,才懨懨的轉回身往家的方向走去。

傅家的院子裏,秦氏正掐著腰在指著許氏的房門破口大罵。

“你個不要臉的賤人,要不是你當初出那個陰損的主意,咱們能得罪解元老爺嗎?”

……

左鄰右舍的幾戶離的近的人家,聽見秦氏的叫罵,都忍不住跑出來聽聲。

可是,秦氏罵的含糊其辭,除了許氏,誰都不知道,她貪財收了許氏五十兩銀子,才讓他們家老爺解聘謝文安的事兒。

屋子裏,躺在炕上的許氏,渾身上下疼痛難忍,哪還有閑心和秦氏去爭辯。

躺在許氏身旁,身上的傷勢比許氏還要恐怖的傅蘭,是一臉的陰鷙。

她好恨,等她的傷勢好轉了,她一定不會放過程燕燕,還有謝依晴。

院子裏的秦氏,罵了半天,屋子裏的許氏卻不吭一聲。

“罷了,這回,合該老娘倒黴。”秦氏裝作大度的樣子要回去了,可是想想,她又停下了腳步。

“許氏,你還不知道吧!謝家老大,也就是謝文安,你們曾經的親家公。這次秋闈考試,可是考了個頭名呀!現在人人見到謝文安,都要稱呼其一聲:解元老爺。”

許氏:“……。”

“許氏,你是不是很意外呀?老娘也很意外!謝家跟你們傅家做親家的時候,那叫一個慘啊!解元老爺不僅屢試不中,家裏還多了兩個病秧子。”

許氏:“……。”

“可是,人家這才和你們家退親多久呦。不僅在幽州城裏開了店,我聽說,謝家小店的生意可好了,那可是顧客盈門。誰要是想買謝家小店的吃食,得老早就去排隊,去晚了可買不到。”

許氏:“……。”

“還有,更重要的一件事,謝文安竟然一舉中了頭名解元。許氏,你說:這是不是怪事兒?”

左鄰右舍聽聲的,聽了秦氏的話,也是恍然大悟。

左鄰:“那不是……?那不就是傅家不好,克的謝家倒黴?”

右舍:“好像是這個理兒。你們想想,傅家沒和謝家退親的時候,謝家多慘啊!”

對門:“還真是呀!剛才我可是瞧見謝家一大家子人,可是各個紅光滿麵的。”

左鄰:“傅家克人……這……。”

右舍:“所以有些事情,咱們寧可信其有。不然,瞧瞧那謝家,不就是一個最好的例子。”

對門:“咱們還是快點兒回去吧!離近了,萬一克咱們咋辦?”

“是呀!快走。”呼啦啦,瞧熱鬧的人,轉眼間就都跑沒影兒了。

剩下秦氏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傅家院子門口,心裏也是有點兒怕怕的。

我的娘啊!她也跑吧!萬一要是也克著她了可咋辦?

這秦氏也是個能人,本意是給許氏添堵,結果到最後,卻把自己嚇跑了。

外麵終於沒有聲音了,空蕩蕩的寂靜有點兒瘮人。許氏的心卻在滴血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