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從聽見秦氏說,謝文安考中了,就開始後悔了。
她現在真的知道後悔了,她要是不和謝家退親,那謝文安考中了舉人,就是看在謝家的麵子,傅老大也不能讓她做妾。
怎麼辦?這該怎麼辦才好?
許氏在這兒心急如焚的想對策,傅蘭卻在旁邊氣的,差點兒,一口氣沒上來厥過去。
怎麼會?謝文安怎麼可以考中?謝文安要是考中了,謝依晴就跟著水漲船高了。那她這輩子,咋能把謝依晴狠狠的踩在腳下?
“啊啊啊!”
傅貴怒氣衝衝趕回來的時候,正好聽見傅蘭那媲美鬼哭狼嚎的嘶吼。“孽障,你還有臉嚷嚷?你信不信,老子今天打死你這個黑心肝的東西。”
可是傅蘭就像是沒聽見傅貴的話,依然歇斯底裏的大聲叫喊著。
“你這個孽障!”
傅貴也是氣急的,他是被自己氣的,被許氏氣的,還有傅蘭。
瞧見謝文安今日的風光,他就後悔,後悔當初要是不任許氏胡來,哪有他今天的狼狽。
越後悔越氣,越氣越後悔,這惡性的循環,傅貴的胸膛裏,仿佛有一團烈火燒。
這團火,燒的他坐立不安。
當他一不小心,瞄見了躺在炕上半死不活的許氏,眼裏的厭惡,一絲都沒有收斂。
許氏卻滿眼哀求的瞧著他,“當家的,你帶著強哥兒去謝家吧!跟謝家好好的說說,咱們還承認這門婚事。”
“嗬嗬,你承認?你承認有個屁用!謝老大還是秀才的時候,咱們還能直起腰來和他說話。可如今謝老大做了解元老爺,你有啥底氣跟人家直著腰板說話?”傅貴惡聲惡氣的質問許氏。
“可是,晴姐兒退了親,也不好說人家,還不如咱們是知根知底的。”許氏厚著臉皮,說完了這些話。
“嗬嗬,你這話說的可真對,謝家可是對你知根知底的,你不僅到處去壞人家閨女的名聲,還肖想人家的親爹。”說這句話的時候,傅貴瞪著猩紅的眼睛想殺人。
“當家的……。”
傅貴卻沒再看她一眼,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許氏:她真的後悔了,現在哪怕讓她給謝家人跪下磕頭,隻要能挽回這門親事,她也願意。
可是她忘了問:謝家人願意不願意。
答案:當然是不願意。
當謝家人乘坐的馬車剛進村子,小河村的村民就瞧見了,大家就過來打招呼。
“老哥回來了。”
謝望春:“嗯,回來了。”
“文安回來了。”
“是的,回來了。”
“老大這回可是解元老爺了,可給咱們小河村長臉嘍。”
眾人隨著馬車一同來到謝家門前,一峰第一個跳下馬車,然後把一霖抱下馬車。“一霖,你又重了。”…
“是嗎?”一霖可是最愛聽這些話的,當即就美的,小臉兒是神采飛揚。
等謝文安攙扶著謝望春下了馬車,謝文成也得到信兒,帶著媳婦兒趕了過來。
“叔,你們回來了?”
“回來了。”謝望春瞅了一眼自家幹淨的小院。“文成費心了。”
“叔,這點小事兒,咋還能當您的謝。”文成邊說,邊幫著打開院門。
劉氏在佟氏的攙扶下走進院子,謝家的院子被文成兩口子拾掇的幹幹淨淨,一點兒都沒有破敗的感覺。
就是屋簷下晾曬著的花生,更給院子增添了幾分生氣。